冬青愣了愣,坐在床榻边,眼前人的容貌在月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
她有些着急,拉起她的手着急道:“不能拿是何意思?”
她颤抖着,慌了神,语无伦次:“王妃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若是不偷拿钥匙,丞相那儿如何交代?您体内的毒又该如何清除?”
此时昏暗的房间内归染双手环抱膝头,眼神清明,开口:“若是我偷拿会怎样?即使我体内毒解除,楚王会放过我吗?”
冬青一时哑然,“可......”开口便想反驳。
“我既已入王府,便与那丞相府无任何干系,到时候,是指望着丞相能保我抑或是那远在金陵的穆家?”
她反问道。
冬青闭上了嘴,皱着眉偃旗息鼓。
叹了口气,无奈开口:“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她内心焦急,终是忍不住肚子里的疑问。
归染见状,知晓她性子直又口不择言,只独自思索着。
半炷香后,归染仍没有想到万全之策,冬青却很是着急,再也忍不住,开了口:“王妃别想了,时辰不早了,明日事明日再说,先睡吧。”
她站起身,轻拍拍归染的手背,安抚道。
归染点了点头,顺势躺下来,却睁着眼睛盯着房梁瞧。
第二日归染仍是醒的早,起来没多久便准备着熬药。
熬药至午时三刻,便准时将药送至书房。
楚王此时却不在,归染看着书房内的陈设。
她一一扫过那挂着字画的雕花木纹柜,脚步微动,始终没踏出那一步。
瞬时,她转了头,将手中的药碟置于桌案上,转身走出了书房。
来到院中,冬青亦紧随其后。
归染听着脚步陷入雪里的“咯吱咯吱”声,抬头望向那开得正艳的红梅,一朵朵似小狗脚印置于那蔚蓝天空中。
欣赏着如此美景,心情仿佛舒畅许多。
歇了片刻,归染不再停留,回到自己院中。
昨日写下的药方已配齐了药材,早已熬制成了汤药装在一个大药罐里。
她从药罐里舀了一勺汤药盛入碗里,毫不犹豫地抬起一饮而尽。
这汤药虽苦,却不同于给楚王的,不能加入任何甜腻之物,不然药效没了到时候便起不了作用。
此时她嘴里全是苦涩之味,只得皱紧了眉头再缓缓喝下一口热水,冲淡嘴里的味道。
这药昨日便已熬制好,每日一碗,喝到毒发之时,应是能起些作用。
就这样喝了十几日,归染手心冰凉缓解了些,也不再出冷汗。
**
这日午时,她照常送药过去,却见郁禄也在,便没进去,只默默站在门边等候着。
谢渊似是有所感应,便道:“外面风雪大,王妃先进来吧。”
归染端着药碟进屋,一如往常将药递给谢渊,而后坐在他身侧。
谢渊将药喝下,她又递出一颗糖丸给他,谢渊却没接,只淡淡看先站在一侧的郁禄,皱了皱眉,严肃道:“昨晚地牢内发生的事,仔细说来。”
归染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不由得心内一紧。
“昨夜属下在书房拿了钥匙便去了地牢,审问了那犯人,依然什么都没问出,属下便将钥匙放回书房,谁知,今早来到书房,却不见钥匙,我便快速回了地牢,只见那人已死,脖颈处血迹明显,却不致命,真正死亡原因还在查,并不排除中毒可能。”
谢渊听及此,只再问:“可有何发现?”
郁禄叹了叹气,“没有,”他沉默着,眼里透出阴冷:“是属下疏忽大意,请殿下随意惩治。”
谢渊却没再说话,四下寂静。
随后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不怪你,昨晚除了你,有谁来过这院子?”
郁禄仍是低着头,思索着,又皱着眉回道:“除了属下没有别人。”
“嗯。。”谢渊淡淡回应一声。
他默默思索着......
此时屋内只余下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谢渊忽然转了头来,面向着她,挑了挑眉开口问道:“对于此事,王妃有何看法?”
归染双手放于膝上,只默默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沉着冷静地回:“臣妾从小学医,对于查案之类并不懂,只不过,方才听郁禄说有中毒可能,臣妾便想着这或许能帮上些殿下。”
谢渊沉默着,一息间,道:“那便劳烦王妃随本王一同去趟地牢,看看能否找出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