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高兴得团团转,拿着甘蔗手舞足蹈,太过兴奋,敲了秦殊脑袋好几下。
怕鱼蹦出篮子,秦殊连忙上了岸,秦康反应过来,把桶里的甘蔗倒出来,装了小半桶水,让秦殊把鱼倒进去。
这一篮子捞了七八条鱼,不算大,秦殊挑出两条太小的鱼苗扔回水里,桶,剩下的留着晚上加餐。
秦康不是第一次捞鱼,没有温颂那么兴奋,高兴过后回到水边,撒好饵料开始下一轮,一边啃甘蔗一边等着鱼上来吃食。
“真的有鱼!”温颂甘蔗也不啃了,蹲在桶边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秦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嗯,真的有,”秦殊蹲在她旁边,伸手捞起几条鱼看了看,野生鱼个头不大,最大的那条估计都不到一斤,拿来烧汤刚合适,“待会我去买两块豆腐,晚上给你炖鱼汤喝。”
温颂笑着点了点头,忽然玩心大起,伸手撩水弹到秦殊脸上,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前飞快下到秦康身边坐好,专心致志看着水面,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秦殊抹了把脸,折了根草茎掷到温颂头发,草茎轻,落到头上轻飘飘没重量,他见温颂没察觉,又掷了几根,有一根直直插在温颂头顶,看起来像是从她头顶长出来的,又好笑又可爱。
太阳渐渐西斜,一碗饵料已经用了七七八八,中间秦康累了换温颂提着篮子,不知道技巧不行还是运气不好,她捞了几次,就捞了两三条一指长的鱼苗,刚捞起来又倒回水里,还想再试时,提篮就被秦康一把抢走了,还一脸谴责地看着她,像是在控诉她浪费饵料。
“呜——!”
不知从哪传来的鸣笛声惊吓跑吃饵的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闻起来十分腻人,秦康一篮子捞了空,有些生气,拿着篮子砸了砸水面,漂浮的饵料被打散彻底溶于水。
温颂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踩进水里。
秦殊见状揽着她避开飞溅的水珠,任由秦康发泄,等他平静下来才说道:“走吧,四点了,该回去了。”
秦康回头看了看秦殊,把装饵料的碗在溪水中涮了涮,洗干净放入提篮里,手脚并用爬上了岸,装了鱼的桶孤零零放在岸边,他看也没看,一言不发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生气了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是秦殊听懂了,他摇摇头,回道:“没生气,就是有点不开心,他有自己的秩序,被打乱以后会控制不住自己,发泄完就好了。”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小时候我们教过他,他不会朝人发脾气,你别担心。”
“你说什么呢!”温颂白了他一眼,她跟秦康相处不多,判断不出他当时的情绪,所以才要多问,被秦殊这么一说,像是她多嫌弃似的,忍不住在秦殊腰上掐了一把,随后向岸上走去。
力道没多重,只是小小警告一下。
秦殊跟着上来,提了桶,又把旁边的甘蔗渣踢到水中,漂浮在水面上,时不时向下沉了沉,是有鱼躲在水下啄食。
今天收获不错,捞上来十几条鱼,温颂心中十分高兴,家里穷,她去学校这段时间估计都没买过肉,秦殊三人又都是干的体力活,没有蛋白质不行,能吃顿鱼打打牙祭也不错。
走在回家的路上,温颂走着走着忽然捂住鼻子,那股奇怪的味道始终挥之不去,走了那么远都还萦绕在鼻尖,熏得她头昏眼花。
“什么味啊,这么腻!”
“看那边,”秦殊指了指远方冒着白烟的烟囱,“糖厂开始榨糖了,所以会有股味道,晚点就散了。”
温颂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原来那就是糖厂,刚刚的鸣笛声似乎也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知道是什么味道以后,温颂头也没有那么晕了,像是身体知道气味不会影响健康后就没那么抵触。
“每天四点都会响一声吗?”温颂有些好奇。
秦殊点点头,说:“只要开榨都会报时,停工的时候就没有。”
两人边说边聊,没多久就走到村口,先回家的秦康蹲在村口的破土墙边,手里拿个土块往地上敲,见到温颂两人,眼睛顿时一亮,扔了土块高高兴兴上前接过水桶,傻笑着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