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道理，高城无法反驳。

他很想打击打击徐八一的锐气，但这锐气甚至毫无锋芒，因此他只能意兴阑珊地说:“行吧，徐八一。你现在就进入面对上级理论考核的一级戒备状态。”

“收到。”徐八一好奇问道:“那我现在干嘛？”

高城咬牙切齿:“当然是去操场集合，休想用背书为理由逃避体能训练。”

得嘞。

“对了，徐八一，”高城有很多想要吐槽的:“下次先叫我，再叫史今和伍六一。”

徐八一沉默看他。

史今冷汗直冒，他一开始就发现这处问题了。

伍六一没好气地说:“连长，班长，班副，先叫高级别，低级别往后叫。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笨死了都。”

徐八一解释不了。

她在车库里看到逆光的三个人，史今是最好辨认的。

班长两字也就随之脱口而出了。

这一周极其漫长，却又极其短暂。

多科目训练连贯进行，其紧迫程度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临近演习的前两天，晚上熄灯后史今躺在床上，耳朵竖老高。

果不其然，等待了一会儿天花板上传来沉闷的落地声，声音不大，但是在熄灯后针落可闻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惹耳。

伍六一从床上坐起来，烦躁道:“班长，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揍，哦不，骂她一顿。”

史今在黑暗里回话:“你该睡就睡。管她做什么，又不是跑步，碍不着你。”

伍六一郁闷道:“声音这么大，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白铁军颓声无波:“八成在用床沿拉单杠。”

伍六一惊奇:“你竟然没睡。”

甘小宁也插进话来:“晚上白铁军看到八一吃了两碗饭就知道她要加练了，搁这等着呢。”

白铁军遗憾的啧舌:“后悔没跟你赌一根烟了。”

“赌啥啊，我也猜她加练呐，都一样怎么赌？”

白铁军来了兴致:“赌加练项目。”

“得了吧你，找她求证啊？”甘小宁小声嚷嚷，“那她以后都不敢加练了，肯定以为我们是偷听狂。”

众人沉默。

这句话把大家都说尴尬了。

白铁军又蔫了:“睡不着，八一太刻苦了，我倒老三的地位即将不保。”

伍六一笑道：“陈不移都不急你急啥，人家睡老香了。”

众人心照不宣地安静了两秒钟，听见来自尾床下铺的浅鼾声。

史今下了今天最后一道命令:“闭嘴，睡觉。”

周二早上，从窗外传来急促的哨声。

徐八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摸着黑就开始叠被子。

两分钟，一个板板正正的豆腐块出现在灯光下。

等收拾完下楼时，伍六一排头带着钢七连的士兵们往楼下冲。

“早啊班副。”她精神饱满地打招呼。

伍六一不多话:“入队。”

“收到。”徐八一回答。

整个营区都是噤声快速攒动的队伍，一个个战车像巨大的兽体伫立在昏暗的蒙蒙灰光中，吞噬着主动跳进去的蟾蜍群。

前两天徐八一问过史今她有没有机会在演习前完成一次打靶，不然真到演习时就跟瞎子摸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