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家都很努力,这是好事啊,这说明全连平均水平上去了。”
高城点明他:“但对你很危险啊史今,你要考虑自己的前程。”
史今:“作为班长,班集体成绩也是我个人考核指标中的一部分。”
高城难得苦口婆心:“对自己多上点心,做班长你是非常合格的,但不意味着你要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都贡献给其他士兵。”
史今挺起脊背:“是,连长!”
高城喝了一口水:“你把伍六一叫来,我说个事儿。”
史今小跑出去,过一会儿连同伍六一两人进入活动室。
高城:“把门带上。”
伍六一向高城行了礼。
高城:“你俩坐,没别的事啊,就是我针对徐八一在钢七连这段时间综合表现的个人考量,我认为还是……可以的。对于可以的兵,应该予以相对多一点儿的关……关照,咳,”
这话说的高城自己都有点磕巴。
对面两人沉默地望着他。
他立刻严正面色,语气带了点儿命令:“你们俩对徐八一多照顾些,尤其是你伍六一。”
史今平时对徐八一的殷切关心自不必说。
伍六一莫名其妙:“为什么啊,我能保证不批评不责骂,但是额外照顾对我来说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高城哑然,随即振声:“因为她是你老乡。”
伍六一不以为然哼笑:“得了吧,我一个姓伍的什么时候有姓徐的老乡。”
高城说:“她父母真是上榕树的,去年双双去世,这事你俩保密,不准说出去。”
史今震惊:“连长你说啥?八一父母不是村长一家吗?”
高城揉揉自己的眉头:“不是。”
史今面色凝重:“难怪,我问村长为啥她姓徐不姓伍,他说随干爹姓,农村难养活的娃会找个杀猪的干爹。”
高城把徐八一的真实经历给坐前两位士兵一说,不意外地看见两人震惊的表情。
通常用简短的语言叙述一个身边人的悲戚的、尚未无人知的事时,听者会因此引发绵长的、具有颠覆性的感触和意动。
就像此前的高城,就像此刻的伍六一。
高城打破活动室的长久寂静:“史班长,当时征兵徐八一时,村长和徐八一都说啥了?”
按照政策要求,每个班都有一个女兵名额,但是并非强制性。
毕竟政策从发布到敲定有一个缓冲过程。
高城在他出去前还特意说过先别招女兵,但史今还是忤逆了他的命令。
高城此前以为史今忤逆他的原因是在迎合政策,但现在他想深究其根本原因。
史今:“村长说,八一那段时间心性有点儿封闭,社会行为也脱节,希望能到部队磨炼一下,给国家做做贡献。那时候八一看着是有些封闭,但是进部队的意志还是很坚定的,绝对没有儿戏。”
史今确定自己做了此生最正确的决定:“所以我把女兵名额给了她。”
高城眉头揉出了皱痕:“行,事已至此,知不知道这件事徐八一都已经是钢七连一份子了。你们俩对此事严格保密,别让当事人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