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禾略低头,似乎才看到徐八一。
看了一眼,又将头抬起,语气毋庸置疑:“换人是有风险的。”
史今笑道:“徐八一同志比我有天赋,这次团里安排她进行狙击训练。”
程嘉禾:“行,表现不行的话你再上。”
史今尬笑:“程教练,不说这个。”
程嘉禾打开车门:“好,不聊了,我先走了。”
史今替徐八一开了后面的车门,叮嘱道:“八一,自己在训练场多看着点,机灵一些,好吗?”
徐八一点头:“我会的,班长。”
这是徐八一自入伍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离开连队。
一路上风景稀疏,只有遥远伫立的黄土高坡。
“新兵?”程嘉禾透过中央后视镜看她。
徐八一回答:“报告,是的。”
程嘉禾:“我退役了。不用报告。”
徐八一:“好的。”
程嘉禾又问:“为什么派你来,你枪法很好吗?”
徐八一还算自信:“有点天分。”
程嘉禾笑了:“我接过很多说自己有天赋的士兵,到训练场之前志得意满,以为自己是整个军区顶呱呱。结果到训练场之后,尊严被践踏得毛都不剩。”
徐八一:“……”
程嘉禾:“怎么没反应?”
徐八一从容道:“有,我有心里准备了。”
程嘉禾嗤笑。
像蛇一般的盘山路缠绕着山腰。
越到后面路越陡、越烂,越颠簸,驾轻就熟的越野车送一脸惨白的徐八一进了蛇口——一个独幢营房。
越野车停在顶峰巨大而平整的场地上——这里还停了五辆不同规格的军用车。
程嘉禾利索地下车,也不招呼徐八一,径直往营房里走去。
徐八一紧随其后,内心不免戚戚惶惶。
就这荒山野岭,还布置了岗哨。
徐八一以一种新奇的目光看向站岗士兵,对方回以冷漠的余光。
营房里面有二十来士兵。
各站各的,无所交集。
站姿是不同程度的目空一切、无所畏惧。
不需要看眼神,从站姿就可以区分老兵与新兵。
要从眼神的话,那么徐八一毫不犹豫地往营房最末尾走去,那里有两个目光和善清澈的士兵。
可惜整个营房只有她一个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