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将问题抛给伍六一:“是谁?”
伍六一:“白铁军。”
袁朗:“你呢,你叫什么?”
“伍六一。”
袁朗笑道:“你们高副营长真是个很有情义的人。”
听起来不那么真诚,甚至是嘲弄的语气。伍六一面色沉下去:“当然,我们连长非常有情义。”
“那我就放心了,我真心希望八一的前上司是个好人,否则这个时候这辆车一定会追上去。”袁朗撕了一张纸,写上了一串数字,那是他的联系方式。
他将纸递给伍六一,和风细雨道:“六一,如果你得知了八一被送去的医院,可以联系我吗?”
伍六一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这我得问徐八一的意见。”
袁朗笑了:“何必。”
伍六一:“不应该吗?”
袁朗收起笑:“请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别忘了我很快就会是你的领导,领导的命令你应该无条件执行。”
伍六一当然知道在袁朗面前他最好收起自己的脾性,但他还是忍不住:“袁队,在您正式成为我的领导之前,恕我问出这个无礼的提问,您怎么这么自信你能成为我的领导?”
袁朗说:“因为在你的选择中,能比钢七连更好的只有我们A大队,你们钢七连解散后,你呆的新连队应该并不得你意吧?否则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伍六一承认:“您说的有道理,但不完全正确。”
袁朗无心争持于此,他恢复温和:“六一,别误会我的用意,在正式成为上下级之前,我并不想用身份对你施压。我只是觉得徐八一肯定伤的不轻,我得去慰问一下,毕竟,我也即将是她的领导不是吗?”
伍六一对此并不回答,到最后回到团大院前也没有给袁朗任何报信的承诺。
在战区总医院躺了两天,徐八一被一阵触碰惊醒,确切来说是高城给她换药时动作有点大。
原本她的手上布满碎石子划拉的血口子,此时涂上药后刺痛感在冰凉中降了下来。
看到是高城,徐八一直接吓清醒了。
这是个单独的高级病房,保证了最基本的安静。
在针落可闻的空间里,高城瞪她一眼:“我有那么吓人吗?”
徐八一摇头:“连长,我只是惊讶……我这是在哪里,怎么你在我身边呢?”
高城说:“某人真是够拼的,把自己累到昏天黑睡了两天。”
徐八一确定他在说自己,干笑了两声:“我也没想到哇。”
高城哼道:“就那么想去老A?拼死拼活的,我叫你到师侦营你倒是拒绝得够快。”
徐八一摇头:“连长,去演习那都是命令,我没有想去老A的意思。”
高城无奈地看她,低声说着:“去不去的,那还能你决定啊……”
作为高位者,他能很明显地看出一些领导者的算盘。有些领导跟狐狸一样狡猾,拿捏徐八一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徐八一这家伙仍然蒙在鼓里,她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入局。
这会儿这家伙再来一句:“什么?”一副迷糊的样子。
高城忍不住把她的头发薅得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