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八一忍不住感慨:“真厉害。”
吴哲:“每一时刻都在过去,过去的就是过去,现在我们不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说不定我还得灰溜溜地输给你们。”
这种话,说的人是好心,但听的人几乎不可能为此有任何心理安慰。
实际上,吴哲就是金玉其外良絮其中的凤凰,但他俩不是。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笑语。齐桓和几名老A席地而坐,他们喝着啤酒吃着冷餐食品,毫无规矩体统可言,这对于受训人员来说真是太过分了。
伍六一看了一眼就缩回头,忿然道:“这像话吗?”
徐八一伸出头去:“不像话……稍等,他们领导来了,他们完蛋了。”
一辆越野车从大道上开过来,徐八一眼尖,看到开车的人是铁路。
车减缓速度,然后停到齐桓他们旁边,这时他们只能看到车顶。
吴哲也凑到窗边看,却没想到齐桓拿着易拉罐走到驾驶窗口。等着车窗摇下去后,一只手伸出来拿走他手里的啤酒易拉罐。
很明显,根本不会完蛋,领导甚至会视若无睹,或者加入。
为此,徐八一放低心理底线:“应该不会喝……给的易拉罐而不是酒瓶,这只是礼节性地接受而已……说不定是拿回去喝……”
但很快,他们看到从车窗抛出来一个捏扁的空罐子,哐啷一声落到齐桓他们旁边。
车扬长而去,徐八一攥紧了拳头。
吴哲:“别抱希望,他们从上到下都一个样,但我们拿他们没办法,这里的规矩对他们无用,那是针对我们定的。”
伍六一一言不发地走到桌前,坐下。看起来似乎内心有点接受不了。
对于他而言,寄托在老A上的憧憬在看到简陋的楼房、冷冰的军官、森严的规定、宽己严人的双标行为后都得到了大幅的降温。
徐八一也跟着走到桌前,拍拍他的肩:“是不是觉得和想象中不一样?没办法。先呆着,不要有太大期望,不行咱就回,也不是灰溜溜地回,就是光明正大回。”
伍六一:“不可能,和这里相比,我更不愿意回去和张良轩之辈待在一个班级。你还是少给你、给我打退堂鼓。”
徐八一愣住,片刻后笑容像冲破牢笼般自由地挂在脸上:“行,我这不是寻思你有心理落差吗?”
“这才哪儿跟哪儿,”伍六一戏谑地看着她:“我看是某人有心理落差,想撺掇我一起退出。”
徐八一抬头看天花板,假装不懂他什么意思。
天色依然如墨,清晨尚未到来。突然,远处有枪声密集响起。
伍六一一下子惊醒,他从上铺跳到了地上。徐八一也掀开被子,“咚”的一声落在他背后。
吴哲没被枪声惊醒,反倒被他俩赶走睡意,他揉揉眼睛:“至于吗,一点动静就如临大敌……”
伍六一说:“你睡得还挺沉,是不是有点过于轻敌了。”
吴哲脑子还有点朦朦胧胧的:“都到这里了,往好了想总比往坏了想更令自己舒适一些。”
话音刚落,楼下的哨声忽然尖厉响起。
齐桓冷酷的喝令声穿透楼道与房门:“紧急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