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安愕然抬头:“我不会……”
他看着Alpha,欲言又止。
“嗯……”Alpha垂下头,声音里带了些哽咽,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难看。
许襄安努力从病床上爬起来,着急去抹他的眼泪:“你别哭。”
不是?这么大一个Alpha哭什么?
“我昏迷这两天,许见山骂你了?”许襄安一只手抹不完,又用另一只手抹。
他跪坐着,大半身体探出病床外,脑袋上缠着绷带,是昏倒时摔的。
“嗯……”谢霄的泪腺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哭完一串又一串,泪水跟葡萄似的。
他沉默了一会,看着omega手忙脚乱的样子,试着把情绪憋回去,却又忍不住小性子,多说了一句:“刚刚也骂了。”
“用眼神骂的。”
许见山摔门而出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许襄安愣了几秒。
你说什么。
用眼神骂的。?
omega哑口无言,无言以对,无话可说,安慰了一会后重新倒会床上,腿都麻了。
躺在床上,他开始思考自己对弟弟的教育是不是有哪里出问题了。
除了刚领回家那段时间,他这几年对谢霄几乎是有求必应。一把钱一把粮这家伙养大,结果活生生给自己养出了一个大毒唯。
易感期阴阳怪气乱吃飞醋,小性子小脾气一堆,多愁善感,还没成年就偷偷觊觎哥哥,成年了更加得寸进尺,还爱扶老奶奶过马路。
不过他也懒得纠正就是了。
这样也挺好的……
·
出院当天,天上下起了点点细雨。
他们落脚的这座城市叫做墨尔西,位于德拉科州西部,不算发达,但胜在风景优美,每年能有不少旅游收入。
许襄安记得,这座城市最出名的不止是风景,还有一位名振帝国的omega议员,安尤娜。
好像是因为《反家暴法》和支持将堕胎权写入宪法而出名的,和洛维恩的政治风格很像,都是理想型、浪漫主义。
医院建立在市中心,许襄安一出院,就看到这位议员的海报被张贴在对面商场的门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身上除了考生证,什么都没有,这几天的花销和联络都是谢霄负责的。
看着走神的omega,谢霄扯了扯他的袖子:“去哪?”
许襄安回过神,注意力从海报上收回,讷讷道:“还能去哪,回去考试。”
大部队抵达桑格斯后,会给考生们半个月的休整时间,复盘上一场考试中的失误。
只要他们能在这半个月内从墨尔西赶到桑格斯,就能恢复考试资格。
谢霄看了一下最近的车票,最近一趟开往桑格斯的列车在明天下午四点半。
“先去吃饭吧,再找个酒店住一晚。”他把手机递给许襄安,里边的电话卡是临时办的,网络有些慢:“你来挑?”
“嗯。”许襄安接过,订了家离医院不远又提供晚餐服务的星级酒店,一晚上一千五。
谢霄给他撑伞,两人并肩而行,路过一座热闹的自然公园,这里的白山茶开得正盛,清新的香味与Alpha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
这种花一般从十二月开到翌年的四月,有些早的十月份就开了,花期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