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含笑点头,目送着何屿白的身影离开,与邓绥感慨了一句:“小伙子人还不错。”
这句话,显然是站在长辈的角度来说的,刚才邓绥也没有隐瞒与何屿白的关系。
听后,邓绥只礼貌地微笑道谢。
王院长没有多谈,转而继续与她交流刚才的话题。
邓绥待的时间并不长,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邓绥从里面走出来。
她推辞了王院长继续陪同的提议,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似乎陷入某种思绪当中。
走了大概几百米,才恍然回神,邓绥抬眼,打量过周围的环境,回忆着王院长的介绍,试探性地往何屿白可能在的地方走去。
如果她预料不错,应该是在房后那片空地上。
果不其然,邓绥站在香樟树下,看到了不远处排着队的一群孩子,与低着头正在拿礼物的何屿白。
她没有上前,驻足在原地,目光却始终盯着那个方向。
何屿白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依旧兢兢业业地分发着礼物。
或许是感觉这个流程很是枯燥,过了一会儿,邓绥收回视线,绕到侧面,找了一节台阶坐下。
这边,茂密的树叶不仅挡住了日光,也遮住了不远处的说话声。
此时,邓绥的姿态很随意,视线也没有定焦,只是散漫地盯着前方,一时间,她心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这般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缓缓在她旁边坐下。
邓绥没有转头,仿佛已经了然,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尔后问:“分好了?”
何屿白轻嗯一声,攥过她垂在一侧的手掌,然后摊开,将一小捧白色野花放在她的手心里。
邓绥抬眼看他。
何屿白勾起笑容,道:“送给你。”
“小孩感谢你,才送给你的花,放到我手里算什么?”邓绥举起来看了两眼,目光玩味,开口却带着斥责的口吻。
这是空地边的野花。
房后的空地收拾的很干净,然而角落的地方,却生长着不少花草,应该特意留下来的。
她也见到那几个小孩接过礼物,随后结伴去旁边采花的经过,因此不存在理解错误的可能性。
听出邓绥的语气偏玩笑,显然不是真的不开心。
何屿白收回手,又缓声解释道:“他们真正感谢的人应该是你,我只是物归原主。”
他此刻回想起来,仍然感觉不可思议,倒不是觉得邓绥不会做这种事情,却还是有些震撼。
消化了邓绥与王院长的对话以后,何屿白也自己在心底里算了算,从邓绥大三那年开始,直到今年,每年都有汇款,即使不算特别多,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钱财。
哪怕是在邓绥很艰难的那一年,她也没有停止过,照旧汇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