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弁又试探了几句,裴卿知道林弁是在摸他的底细,收敛了些一一回答。
“哈哈哈哈,小友真是博学多才啊,好好,朔儿真是交了个好朋友!”林弁因裴卿开怀,却也对两人相识的原因感到不解:“小友这般有才学,怎会和我家朔人认识啊?”
裴卿恰到好处的低头思索,好似接下来的话十分难以启齿,停了半晌才道:“拙荆泼辣,学生也是受不了才会在外头找的。”
林弁和张德全对视一眼,复又瞧了瞧裴卿的面貌,不可置信道:“小友这风貌还有女子舍得叫骂?”
呃,裴卿没想到还有这一出,默默又加了一条道:“说来有些难以启齿,学生在那方面的事情上与拙荆多有摩擦。”
“摩擦?”
裴卿也不明白,好端端一个江陵太守怎么如此八卦,硬着头皮道:“学生行事更为粗暴些。”
这句话落,大厅内瞬间寂静,屋檐上突然传来一点轻微的声音。
已经胡诌不下去的帝师敏锐捕捉到了那抹动静,朝门外看了一眼。
“咳咳”林弁清了清嗓子,道:“大丈夫风流不无不可,朔儿许是能在这方面帮帮小友。说来惭愧,朔儿这孩子就是有点太过于沉迷这种事情了,反而荒废了学业,既然有幸与小友相识,不知小友可否在生活中也多带带朔儿。”
裴卿痛快答应道:“当然。”
得了准信,林弁更为高兴,承诺道:“即使如此,小友不若在府上长住,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
“多谢大人。”
待裴卿离开后,张德全问道:“老爷觉得这叶公子当真能带着少爷学习吗?”
提到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林弁冷哼一声道:“如果是普通学子自然不可,但这个叶筠,单凭那张脸就能让朔儿乖顺下来。”
坡脚老人低咛片刻,问道:“老爷的意思是?”
林弁掀了掀茶盖道:“你以为朔儿真是因为臭味相投才与叶筠相交的?哼!那小子分明是看上人家了!”
“这...不会吧?”张德全迟疑道。
“不会?!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以那小子男女不忌,荤素不忌的样子又什么吃不下的?”林弁将茶盏重重搁到桌上道。
“那老爷是想?”张德全谨慎发问。
“不过是个秀才,朔儿想玩就玩吧。”林弁无所谓道。
“是。”
蹲在屋顶上听了许久的楼筠,心中冷笑,像青年的方向追去,想赶到青年前面。
裴卿刚关上房门还没来得及点灯,就被一个人影牢牢压在木门上。
怕自己力道太大,楼筠将人压在门上前,还将自己的手掌率先垫了上去。
裴卿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抹熟悉的暗香传来。
闻到女子身上熟悉的香味,青年收了手里的银针,乖顺地被禁锢在原地,等了片刻,不见楼筠出声,也不见楼筠豆动作,才出言发问道:“怎么了?”
楼筠在暗中深吸了口气,才将刚刚听到林弁和张德全谈话的暴虐压了下去,往前稍稍近了一步,将头轻轻贴到青年肩上,见青年没有躲闪和拒绝的动作,才彻底把下巴搁到上边。
虽然看不见,但也察觉到女子动作的裴卿好像读懂了楼筠在生气,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想要安慰楼筠的本能率先侵占了他的思绪。
手心贴在身上之人的背上,从上至下轻轻顺着,一下又一下。
也不知道安抚团团的方法对楼筠有没有用。
“遇到什么了?”青年温柔的带着关心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带着神奇的力量抚慰了楼筠燥怒的心神,在裴卿看不到的环境下,楼筠嘴边挑起一抹笑,极轻,极柔地用嘴唇蹭过青年的发丝,随后从浑然不知的青年身上退开,移至桌边,起手帮人点灯。
对自己被“轻薄”毫无察觉的帝师,胡里胡涂坐到了罪魁祸首身边,不明就里地关心着“登徒子”:“是不是看到不开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