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屏州军已撤。”
营帐里,一脸肃容的吴涛坐在上首,底下是跪着禀报军情的将士。
“嗯,伤亡如何?”
“屏州军伤亡数百人,我军伤亡一百八十余人。”
那将士迟疑了一下,补充道:“据林先生估算,两边相差不多,莫约在百来数。”
吴涛皱着眉头,冷哼一声:“童元良这个贼东西,前几日吃了几次亏后倒变得越发难缠了。”
站在一旁的副将语气不屑:“任他再谨慎又如何,等丰川的人马赶到,看他要如何应对。”
没有接副将的这句话,吴涛沉吟了一下,转而问那将士:“丰川那边的消息如何?”
“回将军,昨日快马来报,说是已将屏州军的耳目一网打尽,连对面送消息的小兵也抓住了。消息送出来时,先锋队也已动身。”
“算算日子,这今日或是明日,应该也就到了。”
吴涛应了一声,挥挥手让那小兵退下去。
副将问道:“等人到了,将军准备怎么打?”
“那得看来的是什么人了。”
那副将前些日子在城墙上吃了不小的亏,心里对童元良恨得滴血,就等着丰川的人马来了能帮着自己一雪前耻,急得很。
他正想开口追问两句,外头却传来了小兵的通报声。
“进来。”
神色兴奋的小兵急匆匆的跪下来:“丰川的人马已赶到!现在正在北城门等候将军指令。”
“领头的是哪个?没把人放进来吧?”
“是夏誉公子。”那小兵答道,“弟兄们谨遵将军吩咐,将人拦在城外了,没放进来。”
吴涛满意的点点头:“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来的人马是屏州军假扮的,那可就是把刀对准自己的心窝子了。”
“行了,这夏誉脾气大得很,等久了又要在上头告我一状,咱们还是快些去把人放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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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玲也没想到,这姓吴的为人居然这么谨慎,哪怕丰川那边已经传了消息说风声没有走露,却也不轻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
当然,她同样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胆子小的要命,身手又差的男人居然还真的有点身份地位,连看守城门的小头目都认得。
在城门口被拦下来时,她以为这次的计划行不成了,还想着直接打进去能不能行,却没想到夏誉阴着脸说了几句话,便把事情办成了。
原先还气势汹汹不准她们进城的守城主将,经过一盘好言相劝和冷言威胁,却发现都不管用,甚至还被夏誉反过来威胁后,满脸挣扎的开了城门。
“夏公子,您可一定要帮小人说几句话啊!不然将军追究起来,我这小命也该不保了。”
守将苦着脸缩着肩膀,冲着被手下搀扶着,满脸不耐烦的夏誉说道。
夏誉嗤笑一声:“放心吧,小爷说要保的人,那吴涛可不敢说半个不字。”
那守将听了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几步上前就想把搀着夏誉的小子挤开,自己去献殷勤。
“公子威武!您这腰伤的不清吧?我手上有劲,还是我来扶您把!”
“诶诶诶!”夏誉脸色一瞬间变得惊恐起来。在感受到腰上顶着的东西往里几分后,又强撑着冷静下来,摆出自己平日里生气的神情来。
“毛手毛脚的,别碰小爷!”
他心里又急又怕,怨这人瞎掺和。所以即使是装出来的生气,但不自觉带的些许情绪倒是让人看不出不对劲。
那守将又忙不迭的退了回去,杜玲也将自己已经贴在夏誉皮肤上的刀子撤了一些回来。
早就听说这人仗着自己跟上头有些关系,嚣张跋扈的很,没想到外头传的竟一点没错。
守将腹诽着,后退几步,想同后面的弟兄搭话。
这丰川来的士兵,军纪倒是不错,打一进来就安安静静的跟在夏誉后头,眼睛都低垂着,也不乱打量。就是可惜了搭上这么个主将。
“诶,听说你们将屏州军一网打尽了?”
他悄声问道,可惜还没等到边上那人回话,就被夏誉叫到了身边。
“吴涛的营帐在哪?带我去看看。”
“将军的营帐在这头,公子随我来。”
那守将快走两步往前头带路去了,那被搭话的士兵抬眼露出了小半张脸来,赫然就是温朝。
按理来说,见将军是不能带着这么多人马去的。
那守将瞥了一眼夏誉身后跟着的长龙,没有开口说什么。
但这人身份不一般,自己开城门就已经是得罪了将军,那眼下更不能再得罪了夏誉。
更何况一千来人而已,掀不起什么水花。
身后的城门复又关上,杜玲收回自己隐晦打量的视线。
北城门内的布局她已心中有数,对于等会的行动,也有些许准备了。
一行人跟着守将往吴涛营帐去,但因为在城门口耽搁了一会儿,那吴涛又正好一听消息就往城门口来。
两边的人在离营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