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加入战局的人迅速清理了第一拨人。路时行看准时机,拉起白念晨就跑,刘琴见状,立刻追了出去。
待三人你追我赶了一段,路行时放开白念晨的手,刘琴立刻把白念晨护在身后,已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白念晨看得相当真切,刺客身上戴着的确实是朱白玉佩。皇家的玉佩极难复刻,白念晨判断那应该是真的。也就是说这次刺杀的原因是梨国内斗,所以,来救她们的路时行也大概率是梨国皇族,这个年纪,除了她的联姻对象九皇子,白念晨没有想到其他人。
刘琴不知道白念晨心里的百转千结,但她跟在柳依依身边多年,没有自主思考的习惯,都是柳依依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柳依依不在,白念晨说路时行是九皇子,她自然而然地没有质疑,却又打心里喜欢不起来路时行,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他是又怎么样?你们还没结婚呢,你要是不喜欢,我立刻……”。
“喜欢啊。”白念晨打断了她,笑呵呵地说,“我喜欢啊。”
刘琴皱起眉头。
白念晨对着火把,十指交叉,仰望天上的星星,“我一直希望,将来能嫁的夫君是位谦谦如玉的君子,我见路公子,一见如故,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真的是九皇子,希望能平安进入梨国,完成我的使命。”
刘琴疑惑,“什么样才叫喜欢一个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像我们陛下和贵妃那样。”
“我自小在边关长大,没见过贵妃。”
“大概就像我们的父母一样吧。”
“我是孤儿,没有父母。”
“那……就像柳依依和我师兄那样。”说完之后,白念晨皱着眉头点点头,再次确认,“对,就是那样。”
刘琴:“……”
白念晨明显不想和刘琴再进行这么深奥的问题,生硬地换了个话题,“你不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九皇子吗,叫他过来问问不得了。”
白念晨转身对路时行招招手,“路公子。”
路时行走过来规矩地行了个礼,“公主殿下。”
“这荒郊野外的路公子不必拘礼,我叫白念晨,家人都叫我晨晨。对了,路公子,那些劫杀我们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继母,容皇后。”路时行叹了口气,也围着火堆坐下,“姑娘有所不知,我父皇病重,宫中觊觎帝位者甚众,继后一族式微,她步步为营多年登上后位,前几年还算贤良淑德,如今父皇一病,众多皇子中又没有太子,她们一族的野心昭然若揭。”
白念晨双手托腮,
刘琴插话问:“继后的皇子多大?”
“继后并无皇子。”
这下,连白念晨也睁大了眼睛,“那她是想扶持家族中亲信上位?”
白念晨在皇城的时候,受苏木影响,一直觉得景元帝朝中诸事颇为离谱,没想到别国皇族更离谱,一个没有皇子的皇后,扶持家中亲信登位,与谋逆何异?
路时行摇摇头,“不,她不想扶持任何人,他想做女皇。”路时行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我朝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就算梨国国风开放,不限制女子入朝为官,也有女皇的先例,但本朝梨国皇子众多,路时行作为九皇子,也不是最小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以女子之身与众皇子争夺帝位,要不是白念晨的和亲对象跟这位皇后是敌对关系,她都要赞叹一下容皇后的胆识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路时行会亲自潜入景国救白念晨了。就算白念晨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好歹冠了公主的名号,若路时行成功与景国联姻,将成为他夺嫡过程中的重大助力,相反,若联姻公主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儿,若路时这个联姻皇子,轻则联姻失败,丧失景国助力,重则因此被朝中敌对势力针对,自此在夺嫡中一蹶不振。
“白姑娘既然与我联姻,就是我的妻子了,朝中形势自然不该瞒姑娘。如今我据实相告。”
路时行顿了顿,“我生来愚钝,文出不采,武不出众,也不确定能在夺嫡中成功,姑娘不远万里而来……”
“你如何护我?”白念晨不想听他那些文绉绉的废话。
路时行微微一笑,“姑娘貌若天仙,自然值得在下以命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