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粗生一嚎,本就对草莓持怀疑态度的买客就此站定,视线落在店主温晚照身上,看她如何作答。
温晚照不善地盯着男人,走到摆盘的草莓、草莓干身旁随意拿了些吃。
又从台面上顺了一杯草莓奶茶。
“我去官府中完成报备,身份登记,还会依法纳税,走的是正规流程,你要是来找不快我不介意找人将你“请”出去。”
温晚照声音洪亮,在场人清晰地知道这姑娘似乎并非软柿子。
“怎么了,你是心虚了吗,开店还想要捂住客人的嘴?”他操着浓重的口音质问,只是官话不标准,这回话就颇为滑稽。
“这位客官你一没吃过我的新品就来质疑,二是我刚开业就来次喧哗,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居心啊。”
男人呵呵笑了几声,靠近她:“那小姐给我一些来尝尝。”
一身酒气,离近了更是酸臭,已经腌入味了。
“你们中原不是讲究好客,窝又是外来使者,你应该高兴窝能来到你这小店,你们有个词语是叫什么来着,蓬荜生辉!对,没错就是这个词,你应当友好地对待窝。”
这番话一出,温晚照脸色都黑了一分,敢情是喝多了来他这耍羊癫疯。
“你说得不错,我们中原是礼仪之邦,对待有礼之人定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对于无礼之徒可是要扫地出门的!”
“来人,给我拖出去!”
几个壮丁从角落窜出来,二话不说反手将男人双手向后压。
不是,这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男人弓着身子努力抬头去看温晚照,或许她是在开玩笑。
于是他发出一声冷笑,眼睛锁在温晚照身上,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如果他相貌端正,气质儒雅或许还有人为他说个一两句。
可偏偏他哪样都不出众,身高没有,肤色黢黑,蒜头鼻,厚肠唇还有些外翻,一双眼睛又是猥琐的。
眼瞧着男人要被拖出门槛,他想着这女人还真是“狠心”,双腿开始扑棱起来,想赶他走哪能如此容易?
咚的一声——
铁锤般的脑袋撞向身旁的人,他变卦得厉害,右边的人被装得退后几步,手松了些。于是便于他得逞,一拳挥过去。
第一次是出其不意,那第二次在被“偷袭”,那这暗卫也没什么用处了。
是的,沈砚之先前的暗卫被温晚照拿来充当店内打手了,没几个看家本领的显然是行不通的。
矮壮的男人很快被打得呜呜大叫,如果他肤色没这么深,脸上的颜色会更多,会更好看。
壮丁将人打趴下,一脚踩在他背上,被撞的那个壮丁不解气又踹了他几脚,听着哀嚎应当挺疼。
温晚照见打得差不多了,抬脚走出去,居高临下看着他:“酒醒了吗?”
见她还关心自己,男人左右摆动扭曲着想逃离屈辱,只是还没能移动半分又让人给踹了几脚,肋骨嘎嘣一声,他不敢再动弹。
“小姐,你的做法已经足够吸引我的注意力了,那么现在,你是否应该放开我了!”
温晚照扑哧一声笑出来,春杏更是直接:“你这人真是自大,家中没有镜子总不能水也没有吧,真是不要脸。”
“这是孟国人吗?”
看客中响起一道声音。
“好像是的,这和传闻中真是分毫不差,长得忒丑嘞。”
“就是啊,比不上我国男子一根汗毛。”
男人呸了一声:“你们国家的男人都是小白脸,中看不中用,一点都没有我们魁梧壮实!”
这男人嘴还挺硬,温晚照呵了一声:“跟个矮冬瓜似的,奥不,你又黑又胖,简直畜生不如。”
“我能把你干得呜呜大叫!”
这话一出,温晚照抄起角落的扫帚对着人劈里啪啦扇了个遍,脸颊出血又对着他的脑袋刷刷刷。
“现在是谁话都说不利索了。”
真是该死,温晚照平常最恨这些不入流的粗俗话语,或许它原本还有另一层含义,但此刻绝对不是,尤其是从这种人嘴里说出来的。
“打得好,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无赖。”
“要我说,真应该把这些人赶出去才好。”
“赶出去怎么行,把他们掳去当乐子人供我们取乐才好,就像南街那间茶楼,可多男人了。”
“粗俗,那些男人又不好看,看了怕是要长针眼哦。”
“胡说,又不是个个像他这般瘆得慌。”
“哟,你这是爱上了,难不成还要给这些臭男人生孩子。”
不知为何,她们竟然吵起来了。
“长得好看为什么不可以省,不同种族生出的娃娃肯定更是漂亮,聪慧。”
“那你真是要洗洗自己的眼睛了,多多提升自己的审美吧,别到时候生出又矮又丑的怪物。”
温晚照一时头疼,这是什么走向,那个丑男人已经被壮丁提溜扔去远方了,然而仍然不能回归正轨,她的店是卖草莓系列产品,不是供人吵嘴的。
她正想法子终止这场无止息的“争辩”,大门走进一人。
“怎的如此热闹,大老远就听见了。”
是三皇子,他带着白珠丹前来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