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醉醺醺躺着,不能给她任何回应。
任怡不是自己住,有一个保姆和一个月嫂在家,把她送到她们手上钟心柔也就放心了。
“你喜欢丫丫吗?”回去的路上,张思俭问到。
她没有一瞬间犹豫地回答:“不喜欢,最讨厌小孩子了,烦得要死。”
“哈哈。”张思俭:“那你还一直照顾她?”
“那是因为我善良。”她说:“难道要把那么小一个婴儿丢在卡座上?酒吧里各种鱼龙混杂的人来来往往,谁知道会不会有坏人。你们这些人没一个负责任的,我不看着怎么行。”她越说越激愤,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我觉得你应该给我发钱。”
“那又不是我孩子。”
“那我也不是你老婆喽?”
大概想不到她会说这样一句话,他本来有些涣散的眼神忽然清明,无所谓的表情也僵硬了。
干嘛一脸震惊的样子。
虽说这次再回到安水市她确实没给过他一天好脸色,哪怕是答应和他一起出来玩,也一直淡淡的没什么反应吧,但是这么随意的一句话,他应该听得出她是在开玩笑吧?
钟心柔奇怪得很。“干嘛,跟你要点钱这么难?”
“多少?”
车里灯光昏暗,他的眼睛也柔和下来,明明这么大位置,钟心柔却被他挤到了角落,而他本人根本没意识到,一心盯着她的脸,着了魔一样。
她怀疑他下一句话就是“要多少就给多少”。
“我想买金子。”
“嗯,行。”他一只手抚摸她的后颈,脸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贴着她的耳朵。“师傅,不用回家了,去商场。”
不知道代驾会不会在心里咒骂这个随时随地发情的人,反正钟心柔会。
“去什么商场啊,现在都关门了。”
“那就明天再去。”
被呛了一句,他反而更加起劲,嘴唇滑过她的脸,酒气浓重。
回到家,客厅灯还亮着,钟心柔感觉不对劲,李晟宁睡得早,平时不会管他们喝酒娱乐,也不在乎几点回家,更不会给他们留灯。
果然,一走出玄关就看见张思凡端坐在沙发上,一副在等他们的样子。
“心柔,我有话要和你说。”
钟心柔心里咯噔一下。
张思俭的小臂搭在她肩膀上,压得她不得不向另一边倒去。他对张思凡笑了一声:“哥,你可真会挑时候。”
把那条胳膊搬下去,钟心柔对他说:“你先上去。”
“不行,你跟我回去睡觉,或者我也要听。”张思俭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或许是酒精的加持,执拗得像个不买糖就撒泼打滚的小孩子。
“我马上就上去,你别幼稚了行吗,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之间的秘密就是不能说给别人听。”
他咬牙:“秘密?你们还有秘密了?我是我哥的弟弟也是你的老公,我们不是家人吗?凭什么我就不能听?”
都说是秘密了!钟心柔简直要抓狂,这样大吵一架估计会把李晟宁吵醒,她只好采取怀柔政策。
“不是这样的,你和我之间不是也有不能告诉别人的事吗,推己及人的道理知不知道?这样吧,你帮我计时,我保证在十分钟内回去,好不好?”
两人大眼瞪小眼,张思凡也不说话,当然,最终仍旧是张思俭不发一言地妥协了,虽然不是因为认同她的话。
瞧着他的眼睛,钟心柔很确定他听话离开的原因是心碎了。
转身对张思凡挑眉,她问:我还挺有做幼师的天赋吧?
他们来到花园鱼池旁,现在的天气,挨着水边有一丝冷意。
“我弟弟就是这样,小时候成熟,越长大越小孩心性。”张思凡坐在池边,手指搅动了一下池水。“看得出他很依赖你,这段时间麻烦你多迁就迁就他。”
钟心柔有点意外:“他成天呛你,你还帮他说话?”
“没关系,是我对不起他。”
看来他们兄弟俩之间也有秘密,她没多打听,问:“那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了吗?”
张思凡淡淡开口:“是一条蛇。”
“兔、狐、鸡都喂过,但很多猛兽的食谱都是这些动物,直到那天我发现了一条蛇。一般猛兽不会专门捕蛇,有食蛇性的最大可能也是蛇。”
她摸了摸下巴:“你说的有道理。”
“而且最近喂食的频率加快了,你那边得加快速度了。”
她的心绪微微沉重:“嗯。我得请你帮个忙——你认不认识的‘纯阳命格’的人?”
普通人交往一般不会随便问别人的生辰八字,这样一问他肯定是回答不上来的,钟心柔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她会请他帮忙,就代表他有一般人做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