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度怀疑因为自己猜穿了傅清洲的小心思,所以自己被报复了,结果就是给他摔过来,把他屁股都摔疼了!!
库里尔说得没错,果然人类很多时候都是嘴硬心软的。
这个帐篷不算很大,挤下两个人有点小困难,好在岁禾化形的身体比较小个,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像是窝在傅清洲怀里一样。
岁禾这几天睡了很多觉,恢复实在是太慢了,在路上的时候他又趁着傅清洲不在偷偷吸了人类的血。这才让他能量恢复了不少。这会儿就一点都不困倦。
“粥粥,你为什么不像库里尔那么多话?”他翻了一个身,和傅清洲面对面,在黑夜中睁开那双渐变色的眸子打量着傅清洲的脸。
傅清洲长得比库里尔好看,岁禾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觉得除了凶应该没有别的缺点了。
哦,还有点嘴硬心软。
狭隘的帐篷里面挤着两个人,不管谁动一下都能蹭到对方。关键是岁禾身上还没穿衣服,嫌弃衣服被淋湿穿得多不难受,让傅清洲愣是翻了一条毯子出来给他盖上。
那是傅清洲第一次感谢自己队友给塞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能不能安分一点?”傅清洲翻了个身,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腰上,隔着毛毯都能感受到岁禾那细瘦的腰线。
傅清洲愣了一下又快速收回手。
“好吧。 ”岁禾委屈巴巴地开口,“那我不乱动了。”
又安静了许久,岁禾依旧没有睡着。四周静悄悄的,能听见傅清洲缓慢平稳的呼吸声,以及帐篷外面的虫鸣声。
岁禾睁着双眼看着帐篷顶,想动一下又怕吵到身边的傅清洲。于是他只能默默地眨了眨眼,决定一点一点地动。
他动了一下,又动一下。
直到身边的傅清洲坐起来,他才僵住身子等待挨训。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傅清洲的话,于是跟着一起坐起来,嗫嚅着:“粥粥?”
“嗯。”傅清洲应声,找了个姿势坐好。
“你也睡不着吗?”岁禾又跟着凑近他。
傅清洲沉默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问他:“你是有多动症吗?”
岁禾石化了一下,“多动症是什么?”
他似乎听见傅清洲好像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睡不着?”傅清洲不知道岁禾对睡觉到底是是你概念,但想到前两天岁禾吃饱就睡,睡饱就吃的情况,他很担心接下来的赶路。
万一现在岁禾不睡觉,往后也像之前那样子呢?傅清洲是有一些担忧的。
他有点着急回去,就算没办法回去那么快,也得尽快走出这一片森林,找一处有信号的位置给安全基地发个信息也行的。
但问题就是走了这么久依旧还在森林中心,连三分之一都没出去到,实在是太慢了。而且暂时也寻不到更快的办法离开这里了。
傅清洲消失太久了,安全基地没有派人来寻他,估计是害怕他已经凶多吉少了。但他还好好地活着,没有变异,也没过留下多大的伤痕。
他掉下悬崖之前,为了替队友挡下那一击,本来就受伤的他更是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击。
换谁都会是凶多吉少。
傅清洲忧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搞得他自己也有些心神不宁,躺在帐篷里半天也没有睡着。
他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安全基地怎么样了,他的队友怎么样了,以及自己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带着一个极其危险的东西在身边,能不能离开这一座森林。
“粥粥。”岁禾的脑袋靠在傅清洲的肩膀上,声音有些疑惑,“你是不是不开心?你的情绪有一点失落。”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傅清洲被拉回了思绪,听着岁禾的话直接疑惑地问出声,“你会读心吗?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不会。”岁禾说:“但是我闻得到,你身上的味道和之前的不一样。”
岁禾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只手在黑暗中覆上了自己的心口处。
因为傅清洲身上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岁禾能很轻易地猜出来他的情绪,而且还有别的能力。
“你在担心我们出不去吗?”岁禾能想到的似乎也只有这个了,“库里尔这么强大都没办法带我离开。”
“其实我也在害怕。”岁禾又说:“我不想又一个人因为我而死去,我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粥粥,你答应我,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岁禾自己不怕死,但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他而死。因为遇到看第一个人类库里尔,从库里尔身上学习了许多善良的知识。
所以在遇到傅清洲的时候,他是毫不犹豫地决定救下这个不知道从何出现的人类。
“我不想被人因我而死了。”岁禾的声音有些悲凉,那种淡淡的忧伤莫名其妙传到了傅清洲的心脏处。
安静地夜晚里只有岁禾一个人的碎碎念,身边的傅清洲心脏里莫名感受到身边人的低情绪,只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