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傅清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愣了一下。明明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打断。
不要打断这个诡异的事情。
莫名从心底衍生出来的那种安心并不是错觉。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傅清洲看向梵烬,在他离开的时候又提醒一句,“这个事,别跟任何人说。”
这是让他保密的意思。
梵烬很聪明,很多事情只需要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然后留下一句“注意安全”就回临时营地了。
傅清洲找了一个平地盘腿坐下,视线却没从那诡异的藤蔓身上离开。
岁禾被藤蔓围成一个圆球挂在半空中,像是虫茧一样。
而周围发出淡淡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清洲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股能量源源不断地涌进那虫茧之中。
手上传来轻微冰凉的触感,傅清洲才回神来,低头看过去,是一根细小的粉色藤蔓正在缠绕着他的手腕。
傅清洲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满了粉嫩的嫩芽,像是他挤在粉色的地毯里,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手腕上的藤蔓像是有生命一样,缠着他的手腕,还用叶子轻轻蹭了蹭他。
傅清洲一下子就猜到这是岁禾的异能了。毕竟这种像小藤蔓偷偷蹭他手心的事情,也只有他才会干了。
原本还提着的心,傅清洲又开始放下来了。他反手摸了摸藤蔓的叶子,藤蔓舒服得像一棵含羞草,被人一碰就开始害羞地缩起来。
这场等待不知道等了多久,傅清洲还靠在树下打了个盹。
眼前的虫茧终于有了一点动静,而底下那棵巨大的心脏在慢慢地消散。
终于,藤蔓开始收缩,散开了对岁禾的重重包围,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托回地面。
岁禾睁开红色的眸子,在缓过来之后又眨了眨眼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只是怎么睡着睡着好像换了个地方?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都充满了能量。一扭头在旁边看见了打盹的傅清洲。
“粥粥。”岁禾蹲在他旁边,伸出手戳了戳傅清洲的脸,见人没醒,又凑上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困呢。”岁禾嘀咕着,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下一秒傅清洲就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的脸颊和一张一合的粉嫩唇瓣。他呼吸滞了一下,随即猛地偏过头。
很奇怪,傅清洲的警觉程度很高,有人靠近他就能发现,但岁禾都凑这么近了,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粥粥,我们怎么在这里?还有那两个人呢?”岁禾不理解他这么大的动作幅度,撑着下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
傅清洲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复杂,而且也不知道岁禾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傅清洲停顿了一下,“你不知道吗?”
岁禾不解地摇头。
地面上的粉色嫩芽消失了,那颗巨大的心脏也不见了,只有干枯的树干屹立在那里。傅清洲打量完周围的之后,才得出两个结论。
或许岁禾真的不知道。
而且岁禾是能吸收植物异变种的能量。
但刚刚那场诡异得像是什么仪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连岁禾自己都不知道。
傅清洲简单地和他解释了一下,岁禾眉头都要拧起来了,最后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我听不懂。”
傅清洲:“……”
“那准确点说,你梦游了。”
他起身,顺便把岁禾一起拉起来,裹着他的手腕带他回临时基地。
耳边是岁禾的声音,“梦游是什么?”
“是你刚刚说的那些东西吗?可是我好像以前不会这样子诶?库里尔都没有这样说过我。”
“粥粥?你说句话呀,你怎么又不理我?真的很讨厌!”
岁禾抱着他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贴在上面,撒娇似的摇晃着他的手臂。
回到临时基地的时候,远处围在火堆旁边的双生子就看见这个画面,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好像真的认错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