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黑暗地带待久了,他早已清楚人体哪里是致命的地方,对待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手刚动弹,他又闻到了那股奇妙的香味。
本离的远了就闻不到了,现在隔开那么远他还是能清晰的闻到。
与手帕上一样的味道。
从前那些物品上并没有出现,全都是那些粗制滥造的俗香,对于嗅觉灵敏的他来说是种无形的酷刑,令人作呕。
这香味是突然出现的。
他改变主意了,立刻,马上,他就要在这里控制住她,逼她把房子转移后杀了她。
但,他突然感知到了掌心圆润光滑的触觉。
回神望去,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捧住了那截雪白粉嫩的脚,凸起的踝骨上,毛细血管清晰,肌肤薄到几近透明,白色占据了他整个视线。
欲望突然转换成了粗暴欲,想用力捏碎这单薄的踝骨。
他意识模糊地给奥佩莎穿上了尖头软拖,直到两只脚都穿好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辛德瑞尔用力咬住颊部。
他是疯了吗,还是说,这个女人是个魔女?
不对,要是魔女她根本不需要留自己到现在,一定是用了什么巫术。
那香味到底是什么,居然能操控人心?
辛德瑞尔额角的青筋暴跳,紧紧皱眉,幸而有刘海挡住,女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异状。
女人踩上了他的肩膀。
“——好了。”女人再次发号施令,语调上扬,言语中都是掩不住的愉悦,“脱掉上衣,背对我。我会赏赐你属于我的鞋尖,用鞋尖替你上药。”
无法抵抗。
辛德瑞尔依旧是蹲在在她裙边的模样,自下而上看去,烛火映亮了奥佩莎的侧脸,显得她那张挟带傲慢的美丽脸蛋更加妩媚,无端散发着让人主动臣服的魅惑。
质感精良的黑色绸缎勾勒出腿的轮廓,因为是交叉翘着的,那双毫不受限的长腿暴露在空气当中,高开叉的禁区几乎包不住臀,又不住勾着他的视线,视觉和嗅觉的敏感程度到达了空前顶峰,让他大脑乱成了一团。
鬼使神差的,他主动转过了身。
随着扣子解下,辛德瑞尔已经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衣服滑落,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也出现在了奥佩莎的视线中。
鞭痕一道比一道要深,看起来是被简单处理过的,但伤痕处依旧泛着组织液,再不上药膏的话一定会伤口感染。
奥佩莎攥着药,主观意识是清醒的,可就是无法违背原主的意愿动弹,她疯狂夺取操控权,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拧开药瓶,然后慢悠悠地倒在辛德瑞尔的背上。
她越紧张,身上那股察觉不到的香味便越深。
冰凉的药膏从上而下缓缓滑落,她看见辛德瑞尔冷颤了一下,嘴巴又动了起来:“别怕,亲爱的。”
她的脚踝转动,光滑的鞋尖不紧不慢地沾满白色的药膏,顺着他清瘦紧直的脊背缓缓而行。
动作很轻,像是池鱼不经意间甩出的柔软尾鳍,带着难以忍受的酥麻感侵略他的腹地。那酥麻感穿过肌肤,顺着骨骼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身体变得像棉花,动弹不得,只待人采摘。
香味越来越浓郁,他看不见此时自己双颊通红的模样,只能听见烛火劈啪作响的声音。
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明明灭灭的烛火摇曳着,在墙面上投下他和她的影子。
女人位居高位,他臣服在她的鞋尖之下,微微弯着腰,被她的鞋尖玩弄于股掌。那香气也成了调味品,刺激他已经开始躁动的神经。
他屈辱地跪着,整个人都快被压垮。
但他却疯了般感到了一股奇异的感觉,那是蓄藏已久的恨意。
鞋尖时而在上,时而在下,他算不准下一刻到底哪里会被临幸。
他甚至觉得,身上的伤还是太少了——他突然不想那么快结束。
因为他要铭记在心上,这股恨意,永远.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愈发粗重,喉结不停滚动,难受的即将炸开,身体也生理性地出了一层薄汗,在烛光的反射下亮晶晶的,像是镶嵌了无数璀璨的宝石。
时间都被淡忘了,他自己都不记得过了多久。
只记得,那女人停下时,那种感觉也没有消失,依旧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炙热,滚烫。
像是要喷发的岩浆。
但那全都是恨意勃发的情感,他清楚。
他还没缓过来,身后的奥佩莎总算是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奥佩莎从未如此绝望过。
什么玩意啊!号都被毁完了她还玩啥啊,直接注销算了。
她刚才不能操控身体时,眼尖地看见了辛德瑞尔藏匿于夹层中的一把匕首。
辛德瑞尔一定是在提防自己才随身带着这把匕首。
啥烂摊子都丢给她了,这才第一天,她还能活过今晚吗,眼下看来够呛。
虽然莫名的……有点刺激,但她根本享受不来啊。
辛德瑞尔还跪在前面,正在一点点穿衣服,看那样子估计是气得眦目欲裂,奥佩莎怕的手脚冰凉,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圆场的话。
【任务完成,原主意识已归零,请宿主继续加油】
奥佩莎:?
成功了?
不是还有一个任务吗,怎么就直接成功了?
系统又出bug了?
她还摸不着头绪,辛德瑞尔已经把衣服穿好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步伐还有些不稳。
奥佩莎:“那个……”
“我累了。”他的声音不容置喙,又变回了那个冷若冰霜的模样。
奥佩莎:“好的……”她还能说什么,人愿意放过她就不错了,但系统又开始警告人设错误,她只能嘴硬道,“我允许你去休息。”
辛德瑞尔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
步至长廊,他抬手,张开掌心。
掌心中躺着一根褐色的头发丝。
他慢慢凑近嗅了嗅——
是让他引他入地狱的那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