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组的分工大致是一样的,两个人轮流睡,醒着的那个同时照顾两个婴儿。贾加例外,他躺在床上表示自己不会照顾那玩意儿,任由小政怎么说他,都无动于衷。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季风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瞪了一眼。
“看错了?”季风有些懵,直到看到邢理走过去安慰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被小郑当成假想敌了。
“小政你别哭了……”
“都怪你!不和我在一组。”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你就和那个女的一组!”
季风能隐约听见两个人的对话,证实她猜的没错。过了一会儿小政不哭了,邢理朝她走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些可以称之为愧疚的表情。
“你要说什么?”没等邢理开口,季风就让他有话直说。
邢理正好也不用想措辞了,说:“我先跟我女朋友一组,他队员也看到了,她一个人不行。”
“我没问题。”季风说,毕竟这种立场下,她说挽留的话就有些奇怪了。虽然她很想告诉邢理,他如果不按护士长分的组来的话,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
那她晚上怎么办呢?两个重聚的小情侣又喜笑颜开。有说有笑的在一起打闹。季风心里为他们送上祝福后,开始思索自己怎么办,总不能靠她一个人熬一个晚上吧,一天还行,一个月实在是遭不住。
“但是……”季风思考的同时,腿自动走到折叠床旁边坐下了,感受到屁股底下的支撑,“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床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了?”
“抓紧时间睡一会。”她当机立断在床上躺下,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大概是半夜,季风睡得迷迷糊糊被哭声吵醒,她人还没醒肌肉动作就已经抱起小孩儿,
“诶,不是我的。”
她手伸到一半儿,发现自己保温仓的婴儿正安安静静的睡着。育婴室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只留下保温仓的工作指示灯,还有一些余光。借着微弱的光亮季风一个一个的摸索,发现了哭声的来源——是贾加负责的那个婴儿。
回头看到贾加睡得鼾声大作,完全没有转醒的迹象,季风决定帮他。
“说不定这救一个现实中就能救一个呢。”季风说着伸手去开保温箱,
开不开。
再试试,还是开不开。
“为什么?”她凑上去前后左右观察,确认保温箱是好着的,难道只能自己打开自己的?那也不应该,她就能把邢理的保温箱打开。
“别试了,你打不开的。”黑暗的角落里冒出一个声音,季风吓得一哆嗦,仔细一看,是不知何时醒来的邢理。
“你一直醒着?”她问。
邢理声音听起来非常困倦:“你来的时候我刚醒,这个保温箱只有同组的人能打开,我试过了。”
原来是这样,季风说:“那你岂不是打不开小政的,你们两个晚上怎么轮流?”
邢理没有正面回答,挠了挠头:“之前又不知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保温箱里婴儿的哭声逐渐弱了下去,在吵醒别的婴儿之前,哭声就停止了。
“哭声停了……”季风很快注意到保温箱里异常的安静,“不会出什么事吧。”
“总不能是婴儿自己想通了,不哭了。”邢理阴阳怪气道,“你挺精神,还顾得上别人。”
说话夹枪带棒的,季风看出来他是不知道明天该怎么给小政解释,正心烦意乱。
她好心提醒:“你要不现在把她摇起来说清楚?不然等到她醒,再出什么意外,他们组可就剩这一个了。”
既然没有办法多管闲事,季风也就回去守在自己的保温仓跟前,一晚上大概起来了三四次,给婴儿喂奶、换尿布。但是因为不断的有人起身活动,等到第二天早上7点育婴室开灯时,季风艰难的睁开眼睛,她感觉像一夜没睡一样疲惫。
再看看别人,也是一副疲惫的样子,眼睛底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仿佛一夜之间都老了好几岁。
明亮的灯光把大家都晃醒,哀嚎声此起彼伏。
“天亮了?这么快,我刚睡着!”
“我感觉要神经衰弱了,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我先疯了。”
张娴听到大家都没睡好,有些惊讶:“我还行,我睡觉比较死。”
本来以为昨天受过惊吓之后,晚上肯定会睡不着,没想到一夜无梦。
王凯从洗漱间出来,说:“你不是昨天受伤了,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