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从接线员那边获得的信息是富人区的别墅楼里的水池,发现了死者。可大家都远远没有想到,事情会比想象中的复杂得多得多。
还没有到案发现场,本并无多少车流的山区道路,然而越是缩近距离案发现场的距离,则越是明显多了往回城方向走的车,且无一例外是较为豪华轿车或价格并不非的商务用车。
方才还慈眉善目劝导着小梅别紧张的三人组,瞬间切换成了出勤的警犬模式,紧盯着一辆又一辆接着从对面驶过的汽车。
“麒麟,”曲组长一改方才掌嘴时候的耍宝,语气严肃认真:“打电话去技术部,让他们准备去要道路摄像头记录,看看这么多走的车都分别登记在谁的名下。”
“是。”后排手机屏幕亮起,电话按键声音响起。
“陆队,看来情况怕是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多了。”曲组长心中盘算迎面急驶往返城方向走的,已经是走了第九台豪车了。
陆仲慈不语,只是本来单手握着的方向盘改为双手握紧,脚下的油门也踏深了一小截。
等到达了洋楼的现场,陆仲慈故意没把硕大的SUV停在路边或者临时停车场,而是直接横停在洋楼出入口的门闸处。
在门口处,聚集了一小群宾客,不知道是正意准备离开,亦或是太过于害怕所以宁可待在屋外的寒风中,红□□交替掠过在大家惊魂未定的脸上。
门口处的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点的保安,看到了从警车中下来的警察,赶忙往前迎上:“哎呀警察们您们可算到了,快进去看看吧……我们雇主死里头了……”
“死里头”这三个字仿佛一个魔咒施法,一瞬间,本身就站得远远的一众宾客脸色更是愈发的难看了,有人捂紧口鼻,脸上的表情像是回忆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麒麟,小梅,这边交给你们,陆队和我先进去。后面的组员们也跟上!”曲组长交代了一声,向身后的其他警车下来的技术组员和值班法医一个招手示意,转身跟着陆仲慈尾随那名紧促的身影进入。
等进入洋楼所属范围,看着现场灯光闪耀,礼花落地被风吹得七零八散。今夜是个跨年夜,现在这明显就是一个派对活动的现场布置了。一路进入到花园场地,陆仲慈和曲组长都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意识到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了。
现场的人比想象中的多得多……
“老师傅,刚刚是不是走了好些豪车了?是你们这边参加活动的人吗?”曲组长开口问了一句。
“啊对,有些宾客已经提前走了,唉出了这么一个事,我们也没理由不让人家走啊。谁想还待这里啊对不对……”老保安皱着眉,双唇紧抿,嘴角耷拉着,一副为难的苦瓜脸。
听到回答的曲组长倒吸一口气。
在洋楼范围内不同地方站着的人,门口的人,以及刚刚开走的那九辆豪车,这么一个粗略计算,现场人数怕是不少于30人。
“麒麟麒麟,收到请回答,over。”陆仲慈按着对讲机靠近嘴边。
“收到收到,请指示,over。”对讲机传来林麒即时回复的声音。
“通知分局,需要援助,再派两组外勤人员过来参与控场。”
他们一队人已经走到了花园的位置后,保安往花园中心的那个像是一个发光的水池指着,已经不打算要靠近的意思:“就是那里,雇主淹死在那池子里面……”
确认好了现场的组员情况,陆仲慈下达了指示:“大家各司其职吧。”
痕迹技术组已经套好鞋套,戴手套和口罩,拿着相机和各类标记、量尺等工具,逐一拍照、比对记录;法医提着工具箱带着组员在后方等着,在痕迹组的做好记录后再进入现场;保护组的人员拉起警戒线,引导着把还聚集在花园周边的宾客离开,外勤人员带着刚疏散开的宾客往稍远处避嫌,做着简单的记录了解事情前后经过,对重要的目击者预备要逐一问话。
一长条显眼的黄色警戒线被拉起,保护组的人员间隔一段距离就站立了一名。
陆仲慈和曲组长也开始在警戒线的外面套着鞋套和手套,然而他们目光都停留在草地上那一大片混乱且深浅不一的鞋印,各种户外桌子上残留着未曾收拾餐余、东倒西歪的餐具盘碟,草地上甚至还有不知道是谁遗失的披肩外套、酒杯、用过的纸巾和未知是名片还是贺卡一类的纸片……
感觉到太阳穴猛烈地突突抽了两下。
现场琳琅满目,一片狼藉……
痕迹技术组的组员花了很长的时间做着记录,陆仲慈和曲组长套好了鞋套手套,准备和一旁等待的值班法医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