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持闭眼,再睁开时,已被温淡占据,他说:“没有。”
他墨色的眸子蔓过来,里面盛有她读不懂的因素,“唯有你。”
不是第一次同处一个空间,唯有这次起了不同的感觉,心脏跳动得剧烈,尤为不可控。
她再次被他反撩,谁说这男人不解风情,他分明手到擒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练过。
忽然觉得有些纠结,他现在就这么厉害,日后若是离开了他,她会不会嫌弃别的男人没有意思。
时羡持晦暗的双眼盯着虞昭矜,笑意深邃,眸光轻描淡写:“我也没有和别的女人用餐的习惯。”
别、的。这两词像被故意咬重了说的。
“...那你可以和我尝试一次。”虞昭矜果断邀请,他难得肯说这种话出来,当然要顺着杆子往上爬。
车停在胡同里,迟迟没有启动,好在并不是饭点的高峰期,前后的车辆也仅有他们这辆。
偶尔有一两人路过,好奇地张望两眼,又快速两步离开。一看就是招惹不起的对象,他们连能多看两眼都是奢侈。
难以言喻的感觉,升上来的迅速,甚至时羡持很清楚,并不是莫名其妙,身侧的女人是诱因。
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满脑子都是她跟其他男人吃饭的场景。
“时总...约、饭、吗?”她慢吞吞地说。
嗓音轻软,每停顿都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心口勾得发痒。
他面色平静,娴熟地发动车,经过特殊改造的超跑,性能提速寻常车根本无法匹敌,但与她的音色比,差了太多意思,不够打动人心,不够使人反复回味。
连触摸方向盘,也很自然联想地是她的纤腰,半只手就能圈住,那么软。
若全部握住......
“虞小姐,你想去哪里?”他平声问,再正常不过的语气,多少携带公事公办的态度。
虞昭矜唇角上扬,比起他的不为所动,她更喜欢他此时的样子。
恍若她是无比特殊的、让他无可奈何的。
“我回去看看咯?”虞昭矜侧过头,狐狸眼微弯,“和时总吃饭,怎么能随便。”
“随你。你想好了发我。”时羡持注视前方,指腹握得很紧。
他很清楚,若是再这么下去,一切会往更为不可控地方向而去。
或许早就已经是了。他觉得他在享受。
时羡持喉结吞咽,要有什么东西缓解一下,什么都行。
想起谭叔每台车上都会备好水,他打开中央扶手箱,拿起里面的宝露兹,询问她:“会不会觉得渴?”
虞昭矜跟着点头。时羡持替她打开后,递给她,再往自己嘴里猛灌。
喝完,车开动,往道上行去。
“你这车性能不错,改装过的对不对?”虞昭矜坐在副驾驶上,左顾右盼,“能把地方告诉我吗...或者,你带我去也行。”
她听得出来,不是原声,音浪拂在耳边,很像海城独有的浪花声,独特、心旷神怡。
“不用我带你去。”
“??”虞昭矜不明所以,刚要启唇询问,就被一道低低的,难定阴晴的嗓音打断。
“这人虞小姐也认识。”时羡持目光暼她一眼,轻笑地点她,“不久前,你们还一起吃过饭。”
“......”虞昭矜。
京城这么小吗?
小到凑巧的事集合一起了。
“那个...时羡持,你听我说,我压根没想去找他。”虞昭矜头次觉得无力,越说越添乱了。
她和楚明赫是朋友没错...解释多少是欲盖弥彰了。
“虞小姐不用刻意解释。”时羡持缓缓扯出很淡的微妙笑意,他说得绅士尊重:“你有你的交友自由,不管是你的谁,都无权干涉你。”
话说得如此漂亮,虞昭矜暗暗撇嘴,她可能天生反骨,就是希望时羡持可以和其他男人一样,会嫉妒会吃醋会充满占有欲。
他如此大度,反倒显得不喜欢她了...
虞昭矜倚靠在座椅上,双腿伸直,罩在她身上的西服跟着滑落。
没再往他那里看,错过他略带几分阴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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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天,虞昭矜无心思待在公司,看完明天要与钒迹的详细企划书后,便回了御华府。
fox见是她,开心地在旁边转圈圈,虞昭矜蹲下来,撸它的茶色毛发,她没好气道:“昨晚我们还在一起呢...才多久没见。”
他的心思怎么能那么难猜。
柳姨端着果盘过来,放到她面前,问:“大小姐,今天要不要加沙拉酱?”
虞昭矜用刀叉拾起一块放嘴里,果香刺激着味蕾,甜腻腻的,心情总算好些。
她摇头:“不用,挺甜的,哪儿来的啊?”
碗里的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和前两日吃得都不同,全是她爱吃的。
柳姨笑:“瞒不过您,老爷夫人今早空运来的。”
“他们知道的还挺快。”虞昭矜稍顿,哼一声:“还拿了什么来吗?”
“夫人给您买的几套礼服,老爷挑选得比较神秘,让您自己去拆。哦,还有fox喜欢的一些零食...”
阴霾瞬间席卷而空,为妈咪给得那几套礼服,她正愁周末去星涧的开业宴会上,没有合适满意的可以穿。
虞昭矜站起身,“放哪儿了,我去看看。”
“在二楼,您慢点。”
虞昭矜的衣品,完全是凌亦蓉一手包装出来的,凌亦蓉不像其他贵妇,对她的要求严苛,非要做个名门淑女之类的。
场合没有她的心情重要。
在海城各个宴会上,她可以肆无忌惮,是真正地穿衣自由,没有人敢说什么。
而她的风格其实也很多变、纯欲的、性感的、可爱的、大方得体的...她皆可以完美驾驭。
媒体最想捕捉的就是她的身影,然而都被她哥无情截胡,原因是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那样也不够安全。
二楼专门空出一半的空间,专门用来放置她的那些衣服,目前只有春季这一个季节的衣服,其它的她还没有要购置的意思,所以空出的空间非常大,还可以摆放十余件重工礼服。
玻璃罩下的裙摆,灯光照耀在上面,华丽非常,虞昭矜却无暇欣赏,回想地都是时羡持在送她下车时的画面。
“虞昭矜,是男人就会对你有欲望。”
“??”她以为听错了,不可置信地抬头去看他。
男人的下颌线优越,脖颈修长,肌肤白皙,他一双黑眸,泰然自若地朝她睇了过来。
“我的确是想吻你,这么说,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