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沈某竟不知道自己这张脸还能做出如此温柔体贴的表情?”
冰:“沈清秋!在外做客呢!你的礼仪学狗肚子里去了?”
九:“沈某对魔族一贯这个态度,小畜生是第一天认识沈某?”
沈垣:“呃……”
冰妹:“师尊别理他们。他们打打闹闹习惯了。”
沈垣(打圆场):“会做饭吗?要不要一起包饺子?”
九:“沈某可以一剑将你斩成碎片,要不要试试?”
冰:“他做的饭吃上一口就要上吐下泻许久,便是木清芳亲至都需扎上三天针才能医治。将门下弟子害成这样,自己却不知跑去哪里,面都不露。”
九:“若非你跟婴婴争抢,沈某的手艺从不是展露给畜生的!”
冰:“你还好意思说她,她被你养的蠢笨不堪,平日里没少给我惹事。”
九:“小畜生!若不是婴婴对你一往情深,早在她替你挡毒之时沈某就该一剑斩杀与你!让你娶她你又不愿、让你远离你也不做,还用女儿家最为重要的清誉污蔑于我,你怎么对得起她从入门就交付与你的深情厚谊?”
冰:“你在为她打抱不平?”(震惊)“你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为她发声?她的师尊还是长辈?你连自己都是阶下囚怎么敢为别人闲操心?”
九:“沈某自然是婴婴的师尊,你既是婴婴伴侣,就该包容她的一切,评说她蠢笨,岂是夫君应说的话语?”
冰:“沈清秋,平日里最喜骂人愚蠢的分明是你!最喜让人抄背诗书的也是你!现在端着个师尊架子,罚我抄书时怎么不让宁婴婴多写几遍,她写个三张跟你说手疼就能不写,我抄上十遍你嫌我字丑?”
九:“你与婴婴自是不同。”
冰:“我与她怎么不同?沈清秋,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吗?比起明帆与宁婴婴,整个清静峰还有谁能入你的眼?”
九:“你我之间究竟如何沈某心中自然有数,我将婴婴如女儿般看待,你若肯与婴婴结亲,沈某自然会爱屋及乌将你当成内门;若你实在不愿或坚定反对当即下山,沈某也不会拦你。”
“你做了什么?”
“你毁了她的修行道路,既不肯与她正式定下婚约,也不愿与她说清楚彻底断绝联系,还三心二意拈花惹草与其他姑娘纠缠不断,将婴婴一颗芳心丢在地上胡乱踩踏,你这样的人怎配拥有真心?”
“若你实在嫌她烦扰,明帆本就与婴婴青梅竹马,你大可告知于我,即便是做个棒打鸳鸯的恶人,沈某也决不会让婴婴踏入你身边!”
冰哥:“明帆明帆,你怎么天天惦记着他?沈清秋,你忘了他最后的结局是拜谁所赐?”
九:“明帆究竟哪里得罪与你,你竟对他如此大怨气?他只是揍过你几次,下山之前沈某已经将他打的下不了床给你补偿,你竟还要他性命,甚至将他丢下毒窟受万虫噬咬,死无全尸。”
“小畜生,即便是山间野兽也当知道冤有仇债有主,你对我不满冲我来,沈某即便是当即身死亦无怨恨。婴婴何曾亏待与你,明帆又犯了什么杀身大罪,容你如此报复?”
冰:“他对我不好,我就要报复回来;你对我不好,我就要你百倍奉还。沈清秋,你说婴婴对我一片真情不该辜负,我起码许了她一片立身之地,你呢?你将我带去清静峰,却又不肯好好对我,我就活该被你谩骂责打?”
“你且睁开眼看看你周围那个,看看别人是怎么教徒弟、是怎么当师尊的,教书育人、爱幼重道、为人师表你做到了哪一项?”
“你既不愿让我喊你‘师尊’,又何必站在长辈立场上对我指手画脚?怎么,是手又痒了,还打算逞峰主威风用鞭子抽我?”
九:“你若实在羡慕旁人,大可收拾包裹转投他人,清静峰从没限制过弟子下山,沈某更不会压着你的弟子牌不放人!”
“喜欢别人家的饭香,就去争去抢去撒娇卖惨,指不定那一套有用对方就升起怜悯之下施舍你些许汤汤水水。沈某即便是养条狗都知道看门护院,而不是对着主人家乱吠的同时还敢提要求!”
冰:“你一天天除了用逐出师门威胁我,你还会干什么?是你害我连灵气都施展不出,是你将我推下地狱艰难挣扎,是你不肯给师徒情分死活要与我划开距离!”
“沈清秋,我心情好愿意与你聊上几句,你最好认清楚现实,现在是我尊你卑,你这个战败者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九:“你说沈某将你踹下深渊、害你于地狱挣扎,所以你要报仇。你要我血债血偿百倍奉还都没问题,可你折我手足、灭我师门、断我传承、毁我家园,未免太过了些?!”
“你要烧清静峰,沈某不求你放过谁,且不说山间灵木灵兽、那些与你一同吃饭修习的外门及杂役何辜?他们与你生活了七年,你连一个时辰都肯不给他们,就那么圈着整座山任他们被火海吞噬!”
“这期间有多少人,仅仅是被殃及的池鱼遭受到无妄之灾,他们不比你可怜,不比你无辜?在你掀起的仙魔大战中,又有多少人为了你的野心失去性命、满街白骨无人收?”
冰:“说到底,你还不是想说‘最无辜’的岳掌门?扯什么天下苍生的幌子,你对世界最大的作用就是赶紧消失,你便是有身边那人一半识趣,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九:“岳清源甚至不知道你姓甚名谁,更是从未参与过你我之间的冤孽纠缠,就因为他与沈某有联系,你就要他万箭穿心化为灰烬,还专程将残剑赠予沈某‘欣赏’,如何不无辜?”
冰:“那又如何?世间无辜之人多了去了,你对我不好,我就要斩尽你身边所有人,留着你的性命让你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九:“沈某最大的错处,就是没能第一时间将你斩杀!”
冰:“你没有吗?只因我拒绝与宁婴婴的一纸婚书,你差点将我活活打死!”
“不说无间深渊究竟有什么,我又怎么从里面爬出来的,就单论清静峰上,你敢说尽到了‘师尊’的职责?”
“魔族入侵时我被你坑的险些送了命,可你眼里却只有为我挡毒的宁婴婴,推过来的那一掌令我心肺移位,若不是命大,恐怕光当时吐的血就已经够大出血而亡!”
“更别说平日里的罚跪打骂抄书对打,早在入门敬茶时我就该知道,你这种尖酸刻薄的恶劣人渣根本没有心!亏我还以为你是九天玄月的俊美仙人记惦许久,当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九:“。”
冰:“无话可说了?你不是很能说吗?断了你的舌头扳了你的牙都能骂,怎么现在说不出来了?”
“沈清秋,你偏心偏到海了去了,宁婴婴做错事你说她被人欺骗,我做错事你嫌我愚钝不堪;明帆欺负人没成功你都要为他找场子,我身为受害者你居然强行施压让我跟明帆道歉?沈清秋,你这帮理不帮亲的性子全用到我身上了是吧?”
“就这你还敢说自己没错,义正言辞淡漠高冷的摆出上位者姿态,不就是欺负我得喊你‘师尊’任你摆布?你分明亏欠我良多,怎么好意思理直气壮占据大义端着长辈的架子指责与我?”
九:“沈某……”
冰:“你不会想说你受的苦已经够了、该还的都还了?沈清秋我告诉你,只要你还能站在这里一天,就永远不够!”
九(皱眉):“你想让我以命相赔?”
冰:“想什么美事?死了多便宜你,在我没想好怎么让你受更多罪没说结束之前,你连死都别指望!”
沈垣拉拉冰妹:都是沈九嘴毒,冰哥的嘴也不逞多让啊。
冰妹回拉:互骂总比互打好,还是要吃饭的。
沈垣对九:“吃饺子蘸醋吗。”
冰哥:“他不吃。”
九:“沈……”
冰哥:“他才不会吃这些刺激性的东西,就他这样小肚鸡肠阴险狡诈时常下毒害谁的人,最怕有人将药物下在这些有味道的食物里,推己及人,他对自己的命可珍惜的很。”
九:……
沈垣看一眼冰妹:这好像不是对待敌人的样子吧?对待敌人真的会这么细节吗?
冰妹给沈垣蘸好醋:他俩之间只缺一层窗户纸,只是谁都没有意识到。
冰哥:“我还不知道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就算是走在路上突然崴个脚,我都得立刻跟上去看里面有没有藏上新的陷阱。对于你这种随时随地挖坑布阵的恶毒败类就得时刻关注,毕竟是跟我打架都能收集血液进行修炼的人,我要是不看得紧一些,说不定下次见面就要摔跟头。”
沈垣:冰哥……其实这么能说?
冰妹:这大概,叫‘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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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妹摸一下沈垣的手:他的拜师茶,师尊也没喝呢。
沈垣:你后面沏的茶我都喝了!
九扫一圈环境,当即站起退后半步,伸手捞起沈垣用折扇抵到他咽喉,继续后退至墙壁、低声:“抱歉。”
看着骤然站起来的冰妹,笑得阴鸷:“这边那个小畜生,你师尊现在在我手上,你不替我拦住他,我就弄死他。”
冰妹、恶狠狠瞪一眼冰哥,扭过去:“你敢伤他,我要你死无全尸。”
九:“这些威胁手段一点用没有,还不如凌迟来得痛快,力度掌握好能疼上一个月都死不掉,不比放大话有意思多了。”
冰妹:...这对恶毒夫夫,总会在某些时刻让他觉得,他真是个手段温和的‘人’。
“你要什么。”
丫的,冰哥这个完全不怕疼不怕死不怕威胁还一点软肋没有,他总不能和冰哥一样用这个世界的苍穹山威胁吧?沈垣得跟他闹翻!
九、折扇在沈垣脖颈压出血痕:“拦住他,开去苍穹山的门,我要两个时辰。”
冰哥:“一炷香。”
九、寸步不让:“两个时辰。”
冰哥:“最多一个时辰。你若实在想看没有你的世界里他们活得有多么肆意,我也不介意彻底打碎你的幻想,让你知道你错的多么离谱。”
九、恼怒:“我没跟你商量!”
冰哥:“别闹。”
沈垣:...换个场景的话,这怎么不算‘宠溺’呢。当然,前提是将他脖子上的折扇移开。
冰九对视,互不相退。九(忍了又忍):“一个时辰,你不准动这个世界的人!”
冰哥:“嗯。”看向冰妹:“给他开门。”
冰妹:?
冰哥:“我答应你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