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将手上这套强行给沈清秋穿上,拉着他出门遛弯散心,买点沈清秋喜欢的零碎讨他喜欢。
但——沈清秋昏迷还好,现在的半清醒状态,别说在家都闹成这样,出门后一定会闹的非常厉害,搞不好两人又要到处打到处骂,平白让外人看笑话。
而且,就凭沈清秋醒来立刻想出去的样子,洛冰河还真不敢放人出去,指不定一个没看好,人就没影了。
另外,洛冰河之前想到他出去遛弯是心疼他怕人憋坏了,可就沈清秋现在这副模样,洛冰河想打死他都来不及,还心疼?搞笑。
第三条,拽着只着内衬的沈清秋去院落吃饭,让沈清秋知道惹怒他的情况下,洛冰河是真敢不管不顾完成洛冰河一开始的构想,警告沈清秋别太过分。
等吃完饭将人送回来,布下阵法让人紧盯着,洛冰河去把这几个月来的杂事处理一下。
嗯……其实这个是最好的选择。沈清秋自己懒得要死,吃个饭将人送回来,丢几本书过去,就能安生很久。
但,以沈清秋这种怎么样都要端着架子,将端正仪表刻在骨子里的人,若洛冰河真连件外衫都不给,怕是怎么都不愿抬脚的。
若洛冰河强行将人拖出去,别说维系感情,沈清秋不恨死他都算好的。周围再多几位看护伺候的奴仆,怕是沈清秋会以为这是洛冰河的刻意羞辱,一拳就砸过来、两人干起架来了。
“……”
在为难对方和委屈自己之间。
洛冰河当然选择——
给沈清秋裹好衣衫。
嗯。不是为了沈清秋,是为了不丢洛冰河的人。
洛冰河将手上这套服饰放在一旁,捉住沈清秋的手腕,压制沈清秋乱蹬的腿脚。在思考着要不要给人换套内衬,是先点穴防止对方乱动还是威胁一番让他自己穿时——
被洛冰河逼至床铺深处的沈清秋,身颤抖,手腕紧紧拉着领口的衣衫,脸上表情抗拒极了,无辜极了,也愤恨无助极了。
咬牙切齿的以凶恶眼神恐吓,左手拽着领口防止走光,右手格挡的同时以指甲充当利爪,一举一动之下,仿佛洛冰河是个欺男霸女的登徒子似的。
其实世人都有点叛逆和好奇。
比如当一个人不想让你看见某些东西时,刻意的遮掩与抗拒,反而会激发他人更多的探究欲。
正如现在,洛冰河将人当成木偶照顾三个多月,该看得该摸的早就因得手后没什么想法,却因灵魂清醒后,沈清秋这一脸的抗拒和逃离,重新激发出狩猎欲来。
虽说他再次拉近距离的目的是给沈清秋换一身外皮,但——
先给人扒干净,再换一套新的,期间发生一些小小的意外,也是可以的吧?
他不是没摸过沈清秋躯体,甚至说沈清秋身上那些伤痕本就拜他所赐,给人处理伤口更是他亲力亲为。等皮肤终于平整后,少年总会在某些时刻生出些许欲,爱不释手的触碰,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这些事情被‘沈清秋到底能不能醒来’和‘沈清秋你究竟什么时候苏醒’,以及‘沈清秋你为什么还不睁眼’给占据,即便是偶尔升起一下想法,也会被更大的担忧掩盖。
而今,虽说这个‘沈清秋’看起来有点憨傻,那些被压抑住的东西,却因为‘人终于清醒’而再次生发出来。
洛冰河将被子踢到一旁,刻意在沈清秋半遮半掩的领口打量着,故意挑衅:
“沈清秋,都是同性,你有的我都有,甚至你这些天都是我给你换衣沐浴,你能想到的基本上我都碰过搞过,现在做这样的举动,当初自杀时怎么没想过?”
你自裁时决绝如此,认为人之已死,身躯无用。
现在重新清醒,反而觉得脏?
晚了。
洛冰河再次逼近,两人的距离甚至不足半臂之数:
“沈清秋,你向来喜欢采风弄玉,是喜好独特不畏脏病,还是享受旁人将你侍候的飘飘欲仙?”
“听闻小家碧玉和清纯少女你都不点,唯独喜欢姿色娇媚的半老徐娘,这是喜欢丰满迷人,放得开的?”
“想来,沈峰主在床上,花样不少吧?不知可否——让弟子见识一下?”
洛冰河溢出魔息化为锁链将人捆住,扣住沈清秋紧抓领口的手腕,压下对方抬起欲踢的腿脚,一点点扒开沈清秋因紧张害怕而握紧的手指。
看着对方在挣扎无果后,那双黝黑的眼睛一点点染上绝望,最终成为瞳孔扩散的空洞。心中突然被烫了一下。
不对劲。
这种神情,他在几个月前,似是见过的。
沈清秋这样一个能忍的人,洛冰河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害怕恐惧,却坚决不允许洛冰河剥开他的衣物——为此,哪怕衣衫褴褛,布料碎片会融入皮肉,沈清秋也不曾松口。
停下手中的动作,洛冰河将沈清秋的眼睛面对自己:“沈清秋,你究竟……”
整个山门都知道的风流浪客,总不能——却内在单纯吧?
在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手足无措抵抗不能的情况下,连洛冰河几句话都听不下去,苍穹山上说的比这些狠多了,沈清秋是如何面无表情穿过众人的?
还是说,正因为待不下去,所以才天天出门?
洛冰河沉默地紧盯着沈清秋的表情,苍白而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冷汗,神情维持在恐惧、哀恸、麻木、绝望的复杂,身躯冰冷而僵硬,就像是——案板上早已死去的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沈清秋现在全身写满这句话,呆滞而空荡的眼睛里,再也不复之前的鲜活。
“沈清秋?”
“沈清秋!”
洛冰河抓着沈清秋的肩膀来回晃动,无论是问询还是将手掌放在对方眼前摆动,沈清秋的瞳孔却始终黯淡无光。
该死的。
沈清秋这已经不是能拿捏的把柄,是随时能将他打入深渊的缺陷!
若不是洛冰河有点良心,就凭沈清秋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式,早被人欺负的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没好气的给沈清秋输入些许灵力,看着终于闭上眼帘、仿佛一触即碎的傻子,洛冰河捏着薄薄的被子,认命的给人掖好床角。
究竟是沈清秋记不得自己的风流事。
还是沈清秋真的不喜欢跟人欢好?
有些东西并不会空穴来风,沈清秋喜欢借宿青楼的事情一直是事实。
可究竟夜间里床铺上的事情如何,总不能跟昨天一样,两人纯盖被子单睡觉吧?
沈清秋说他不习惯周围有人,那些勾栏女子,难不成一个个睡在外间,或者打地铺?
还是说。
沈清秋所说的不喜,是指不喜同性?
沈清秋这边神识破碎成渣,不符合入梦条件;总不能让洛冰河去凡尘里寻找姑娘们,忍着恶心去追寻他们每夜都在陪那位恩客、又都玩了什么花样吧?
丫的。几乎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