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腿弯就被景问凝踢了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下跪:“我们从小这样教你说话的?”
“对不起我错了姐。”
景让一秒变乖,正儿八经地回答了裴笛的问题,“是被盗号了。”
兄妹俩的反应完全一致,都很惊讶地表示即讯这么牛的社交软件,怎么会被盗号。
景问凝更加确定了股价会大跌这件事。
她也很自然地掌控了全局:“你们先上楼吧,这件事也不要想,也别在网上乱说话,我会联系祁宴的团队交涉一下。”
裴创和裴笛在景家呆到很晚才回去,和景让一起看网上的评价。
充分感受了一下朋友一夜之间成为全国焦点的感觉。
景让一夜没睡。
脑子是乱的,腺体是跳的。
虚拟世界里腥风血雨,但夜晚宁静得很真实。
夜风裹挟着月光,撩起窗帘,在他的被角留下一块冷银色的印记。
他盯着即讯里祁宴的头像,安安静静,聊天框里除了今天被同步到他手机上的那条【哥哥,在忙吗?】,没有任何消息。
“难道不应该发个消息解释一下吗?”
他把头埋在被窝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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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天亮才模模糊糊睡了一个多小时。
还是噩梦缠身的那种。
梦里的场景是一条黑暗的小巷,仅有粗粝的红砖墙和天上一轮极细的弯月。
双腿发软、头脑昏沉的他闻不见任何味道,被反剪手臂抵在墙上,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后肩传来尖齿入肉的刺痛……
真实得可怕。
景让被惊醒时,颈窝里全是细密的汗珠。
腺体表面的皮肤发烫,泛着异样的粉色。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皱着眉头,起身拉开一个行李箱大小的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管乳蓝色的注射液。
随手磕开,用嘴拔掉针头帽,就这么随意叼着。
另一只手扯开睡袍,微微偏头,露出修长瓷白的颈侧,将这一管全部注射进了颈侧静脉中。
强烈的眩晕感即时到来,景让撑着洗漱台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区别于市面上通用的浊白色β25针剂。
景让刚刚使用的是β26。
专门为他研发的抑制剂。
……
他刚出门就感觉不对。
家里太安静了,仿佛昨晚一屋子公关人员挤在一起的画面只是一场梦。
“姐?”景让叫了一声。
无人应答,家里甚至都有回音了。
他探头朝楼下会客厅看去,只一眼便僵住了——
易文站得笔直,正挂着标准的礼仪微笑,仰头和自己挥手。
而他旁边,昨天景让坐过的那块沙发上,赫然坐着祁宴。
景让下楼,易文就热情地迎了上来,热切地握住了他的手,和昨天那个公事公办的冷静经纪人完全不一样。
“小景总,贸然上门叨扰非常抱歉,因为祁宴他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所以我们拜托您姐姐清了个场,希望您不要介意。”
背后的祁宴突然冷肃出声:“易文,松手。”
易文被吓了一跳,连忙松了手,满脸局促:“不好意思啊小景总。”
景让:……?
什么……情况?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祁宴站起身,浅茶色的眼里,分明透出了冷铁一般的寒意。
但也仅仅只有一瞬,便恢复了他常态的那种漫不经心。
他一步步走上前来,高峻的身影笼罩住景让,宛如倨傲的神明。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景让居然离奇地想起了昨天在演播室,听见一些人讨论的话来。
他们说影帝的信息素可能有超S级。
令人疯狂、令人兴奋……也令人压抑不住DNA里的恐惧,下意识想逃。
因为当他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景让也实打实地感受到了来自DNA里的叫嚣与压制。
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祁宴伸出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凑得极近,温凉的鼻息轻轻扑上他的鼻尖。
周身氤氲的信息素宛如瀚荡的海,牢牢控制了他的每个感官。
“结婚吧。”他嘴角勾起笑意,“小Omega。”
景让:……
是谁偷偷叫人老婆,见面一声招呼都不打,还这么理直气壮叫结婚的啊?
“愿意吗?”
他又问了一句。
浅色的眸子本就分辨不清楚情绪,但这尊倨傲的神,却流露出了认真与虔诚。
景让脱口而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