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让我把行程公开了。”易文一屁股坐到对面,“这不净闹腾吗,这下好了吧,自己且受着。”
屏幕亮了一下,是景让发来的即讯。
【老婆:[竖中指.jpg]】
祁宴突然就觉得胃里的翻腾没那么难受了。
他戴上口套看不见表情,眼里却全是笑意:“陪人玩一玩。”
易文连着摇头啧了好几声:“老祁啊老祁……”
原来你他妈也能是个恋爱脑啊!
—
景让开车蹿出去十几公里之后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脑子。
他直接导航去了裴笛的学校,曲港大学。
他给裴笛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软糯又惊喜的声音响起:“哥哥,你恢复了吗!”
“嗯,好了。”景让看着曲港大学烫金的招牌,“我在你学校门口,出来接我。”
裴笛懵逼道:“啊?要去哪啊?我还要上课呢。”
“上次不要我开到教学楼来,这次我走进来呗。”景让说,“不去哪,找你借一下校园卡。”
裴笛不解:“啊?借校园卡干什么?”
“之后再告诉你。”
下车前,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也是半个名人了,于是从车里掏了个黑色口罩戴上,扣上一顶雾蓝色鸭舌帽遮住长发,把自己的腕表链子全取了。
最后,他挣扎半分钟,穿上了自己的粽子皮,变成了纯洁男大。
裴笛过来接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裴笛还有课,跑得鼻子通红。
跑到他面前时,欲言又止。
“行了,没事,我都好好站你面前了。”景让抱起她转了一圈,“身子也没虚。”
裴笛知道景让不喜欢人老提身体的事情,她也就不提了。
“好吧,校园卡给你,我还有课,我得先回去了!”
裴笛来去匆匆,蹬蹬蹬赶回去上课。
景让借了校园卡,去食堂刷了一顿饭,打了包,拎着袋子,一边看手机一边跟着饭点来往的同学,进了第三男生宿舍大门。
技术解析出来的ip地址位于第三宿舍2栋的301寝室。
这个寝室都是环工院的学生,大二。
景让直接莽到门口,敲了敲门。
这会儿正好是大家吃完午饭回来休息的时间,很快有人来开了门,是个黑框眼镜的同学。
寝室八人间,上下铺齐刷刷冒出个头来。
黑框镜同学面露疑惑:“你好,找谁?”
景让开门见山:“同学,跟你们打听个事儿,有印象这段时间谁来你们这借过网吗?”
“每个寝室都有网,最近也没谁来要过密码。”
黑框镜挠挠头,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语气和模样都不像是找茬的,也就回答了。
他回身问其他人,“你们呢?”
剩下七只脑袋都冒出了问号,纷纷说没有。
“哦…那你们有那种关系比较好的哥们儿吗?比如计算机学院的,很会编程的那种。”
大家的回答果然是没有,和计算机学院交流最多的时候只有每学期的篮球、足球赛,环工院和计院会来上几个回合。
上铺那个打手游的哥们儿翘着二郎腿回了一句:“你到底找谁啊?”
景让一秒伪装本专业学长:“就找一能写代码的,手里有个项目缺人,这不是优先找环工的学弟问问,方便一点嘛。”
为了不被问具体信息,他立马抢了话头,指着地上一双球鞋:“哟,这球鞋酷啊,去年火爆了。谁买的啊这么帅?”
上铺手游哥们儿有反应了:“我的,学长也喜欢这牌子的鞋啊,也打球?”
“以前打,现在赶毕设和找工作呢。”景让随手一摆,“前几天这牌子还在购喵嘉年华上发布了最新款,抢爆了。”
说到这个,手游哥就拍了下大腿:“说到这个就是气,我正抢呢,突然网卡了,起码卡了我十分钟,我那页面都加载不出来,再刷新就没了,这破网。”
“是啊,好可惜。”
景让微挑眉梢。
看来那天晚上确实有人在直播的时间段里偷了他们的网,还占用了不少带宽。
黑框镜是个老实人,听到是学长,态度更好了一些:“学长,如果要找写代码的,可以直接去计算机学院的寝室问问,我们对面楼就是计院的宿舍。”
景让眼前一亮。
曲港大学是老牌大学,许多建筑都比较老旧,楼与楼之间的设计也不是很合理,宿舍楼之间的间隔很窄。
如果是在对面楼里偷网……
完全可以做到!
“行,那我上对面楼问问,谢了兄弟。”景让拍拍黑框的肩膀,顺手把饭塞他手里,“别嫌弃,加个餐,特地买了个五元的卤鸡腿。”
…
景让有了目标,直接去了对面大楼。
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但这样一个个去敲门的话,不仅费时费力费脸皮,还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产生防备心理。
他才不会干这种事。
景让坐在大厅沙发上,给裴笛发了个消息。
【麻烦让让:能搞到计算机学院这四届绩点最高和最低的人吗?急急急】
裴笛在上课,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才让她成功注意到手机。
【Flutter:……差点被老师看到!你等我会儿!我问问我导师能不能拿到。】
学校只支持查询本人的成绩单,只有教职工、同一届同专业学生,和一些学生会职位能拿到这些资料。
景让估计得自己得好等,正想着得换个方法时,突然被一个从楼上下来的学生吸引了视线。
这人不高,约莫173cm,非常瘦削,黑衣黑裤穿着宛如一片薄纸,提着笔记本电脑包,背着双肩包,塞着降噪耳机,一副正要去上课的样子。
而引起景让注意的是,他背的那个双肩包,是祁宴出道十五周年的粉丝纪念品之一。
限量两千个。
只有祁宴超话的12级老粉和氪金粉才有。
刚好景让有一个。
如果不是他收集了祁宴全部的周边……他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景让连忙跟了上去,一把拉住了这个人的手臂。
没有感知到任何信息素,是个Beta。
这个同学转过头来,长相算是那种丢在人堆里都不太能注意到的平凡样貌,唯一的注意点只有鼻尖一颗痣。
细看眼睛还挺深邃的,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他冷冰冰地问:“你谁?”
“哥们儿。”景让露出发现猎物的笑容,抬手慢慢拉下口罩,露出自己精致的脸庞。
“好巧,你也是祁宴粉丝啊。”
他眼里闪过一瞬惊讶,很快恢复了平静,垂下眸子:“不算巧,他粉丝很多。”
景让完全没有错过他的反应。
年轻的孩子,还是太嫩了一点,一个反应就完全暴露了。
“是吗,”他重新把口罩拉了上去,语气戏谑,“能给我讲一遍,你在这么多人里,刚好盗走我号的故事吗?”
这个同学皱起眉头,声音大了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盗号,会点代码就会盗号吗?”
景让根本没有使劲抓他,他很容易就挣开了,急匆匆朝前走。
景让的声音在他身后慢悠悠响起:“一,是祁宴粉丝,不可能认不出我,最近闹得最大的事情就是这个;
“二,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不问清楚我是谁,就急着否认盗号?
“三,你可以走,但我会立马报警,请警察过来协助让你开口,还你清白,我公开向你道歉赔偿。”
他停下了脚步。
景让走上前,注视着他的眼睛,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子:“四,祁宴喜欢的人,不至于一点脑子都没。你说是吧,黑客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