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片场依然热火朝天。
景让的设计,给了山涛很大的启发,当下就决定将几个关键位置的特写镜头全部补拍一遍。
祁宴想让他先回去休息,景让却毫无睡意,非要留在现场等他一起。
祁宴也没坚持,随他的想法。
今晚飙车让每个人肾上腺素都飙升了一把,大家都很在状态。
景让一扫之前的憋闷压抑,笑容都明媚多了。
祁宴更甚。
状态好到离谱。
走入镜头便变成了那头破碎的狼,即使黑夜昏暗的打光,掩藏掉他很多面部细节,他扑面而来的气质,也足以触动屏幕前的每个人。
这场车戏重点在于“柯阳”的表现,宋玉树只补了三个镜头便可以下戏了。
下戏时,他经过了景让的身边。
橙叶信息素带着很不友好的攻击性,令人无法忽视。
景让生理上感受到了排斥,抬眸看了他一眼。
宋玉树脚步停顿,挂起笑脸,礼貌道:“景先生,去喝个水吗?”
“谢谢,我不太渴。”景让拒绝得干脆。
宋玉树也没生气,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我知道祁宴的秘密。”
景让转头,眼神彻底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宋玉树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现在肯赏脸了吗?”
谁料景让突然一笑:“还以为你会再忍忍的。”
宋玉树:“什么?”
“对我的嫉妒,或者说是恶意。”
他收起笑容:“宋先生不会真觉得,我这么有求知欲吧?”
宋玉树不由自主站直了,嘴角以一个固定的角度焊死在脸上,不敢出现任何裂缝:“怎么会有恶意呢,景先生和祁宴相爱是大家都祝福的事情,我也不例外,刚好知道一些他的事,也想求证求证而已。”
“如果是求证,那我没义务告知。如果是真正有价值的秘密,你也不会这么简单拿来交换一场喝水聊天。”
景让后退了一步,为他让出路,“拍戏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宋玉树没预料到景让会是这样的反应,撬是撬不动他了,只能顺着人家给的台阶,尴尬一笑:“景先生也辛苦了,酒店见。”
景让没再给宋玉树目光。
“秘密”二字真的有吸引力,他刚刚差点就答应去吃这个瓜了。
但他从小就没缺过啥,对自己的智力也有绝对自信,这种诱饵是不会咬的。
秘密嘛,在他这里只有两种结果——
祁宴亲口说。
他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其他的谁来都不好使。
…
“卡!!”最后一场打板,山涛站起来鼓掌,“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辛苦了,今天非常完美!!”
山涛半垫着脚试图搭上祁宴肩膀,被祁宴毫无痕迹地躲开。
他尴尬地搓搓裤缝,跟上他的脚步,边走边调侃道:“老婆演自己的替身,感觉怎么样?”
祁宴笑笑,没搭话。
他目光扫过周遭,并没有见到想看到的身影:“景让呢?”
山涛:……给问住了。
导演沉迷拍戏,哪能注意得到这些。问了一圈才有人说景先生在车库。
该撤的工作人员早就撤了,车库格外冷清。
下了半夜的雨,潮气早就侵蚀了片场的各个地方,混着闷热氤氲在车库。
祁宴还没踏进去就嗅到了潮湿的栀香。
景让就站在自己那台车的前引擎盖前,戴着一双白色手套,右手一柄银白色扳手,正低头检车。
他身上的戏服外套已脱,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露出精瘦白皙、线条流畅的双臂,肩头泛着一团粉色。
手臂上沾了一些污黑的机油。
摘了发套的长发随意散着,脖颈泛着细汗。
察觉到祁宴浅淡但不容忽视的信息素,景让转过来,脸颊蒸得绯红,但他丝毫没有察觉,开始摘手套:“拍完了吗?”
“嗯。”祁宴走进来,看了眼车,“你结束了吗?”
景让很诚实地摇了摇头:“车头基本得换,刹车片这些都废了。也不是我能处理得了的。”
他一边说一边摘掉手套,汗湿的手掌在牛仔裤上随意擦了两下:“我们走吧。”
祁宴盯着他的脸,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感知到了皮肤之间传来的温度,皱起眉头。
“有点烫。因为淋雨感冒还是信息素?”
景让试图抽回手,但他是比不过祁宴的力量的:“可能淋雨了吧,我信息素紊乱起码得等五个月呢。”
祁宴突然脱下外套,罩住只穿了背心的他,拉着人往外走。
“干嘛?”
“回去喝感冒药。”
回到民宿之后,祁宴扣着景让的肩膀,径直把人带进了浴室。
“把水温调高一点,逼一逼湿气。”
偏远地区住宿条件不行,浴室空间小。
两个人的个头都不算小,挤在里面更是逼仄与燥热。
四目相对:……
景让捏着浴袍,脖颈里都是细密的汗:“谢谢,不过我的换洗衣物…”
祁宴这才退出浴室大门:“我出门找人拿药,你自己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