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人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爷爷话中的信息。
他似乎,并不知道祁家对这门婚姻的态度,也不知道祁家对自家人做过的那些事。
如果他和祁家的接触,仅仅只有基因相关的项目,那这负面的直觉和警惕从哪里来?
爷爷藏事了。
甚至还包装成所谓的考验。
景让是信不了一点。
但他撬不开一个有意隐瞒的嘴,所以笑了笑:“爷爷真是费心了。我和祁宴……感情很稳定。”
说完这句话,他紧紧盯着景泰和的脸,没有放过他错愕一瞬的神情。
景泰和的表情出现那一丝裂缝,但很快回复了平静:“你能幸福快乐就好。”
景让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反应,言语上却顺从。
“嗯,爷爷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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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俩又走了一会儿,午后一阵的阳光过去,冷风渐起。
景泰和扛不住这样的风,景让又陪他回了房间。
电视节目依然在播放。
景让扫了一眼:“爷爷还爱看离婚调解节目呢?”
景泰和兀自躺上了床,长长地舒了一口老年人的浊气:“景耀娱乐开年出的第一个综艺,播出效果还不错。你二哥,做的不错。”
景泰和也并不关心节目内容,转而和他说:“你二哥今年应该要大力投综艺了,你知道吗?”
景让盯着节目若有所思:“不知道。”
“别忘了爷爷交代过你什么,结了婚也不要不顾景家的事儿。”景泰和言语敲打他,“有空多和家里人走动走动。”
他嘬了嘬嘴:“像你小姨,最近又谈了个男朋友,感情好得很。”
“还有你大伯,又研发出了个什么新的涂装材料。”
景让听出了这是爷爷在给自己“漏题”呢,抱着他手臂蹭了蹭:“我这不是都在爷爷这听完了。”
“你啊你……”
景泰和无奈摇头,由着他去了。
景让在老宅呆了半天,和老爷子说了不少的话,日暮了才离开。
还在路上,他就给景问凝打了个电话,让她查一下小姨最近那个恋爱对象的信息。
以前小姨谈恋爱无人在意,爷爷这次专门提起,事出反常必有妖。
景问凝先应了下来,然后才想起来埋怨他回家居然好几天了都不跟自己联系,被景让撒撒娇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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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景让直接上楼瘫到了床上。
大消息今天都排着队的来,一整天下来,他的大脑已经是超负荷运转了,支撑到现在,他已经精疲力尽。
不知不觉睡了一觉。
再醒的时候,是被景问凝打来的电话吵醒。
景让惺忪着双眼看外面已然漆黑的天色,再看看手机上凌晨2点的时间。有点崩溃:“姐,你是钢铁做的吗,这么晚不会还在公司吧?”
“让让,小姨果然有问题。”景问凝没工夫和他说闲话,开门见山,语气严肃。
景让登时坐直了:“细说。”
“给我开门。”
同时,景问凝敲响了他的卧室房门。
景让扑腾下床,拖鞋都还没穿稳,扑到门口给她打开:“姐,你现在还挺讲礼貌?”
“怎么,冲进来把你揪起来才满意?”景问凝脸上毫无倦色,走进卧室,将几页纸递给他。
“真不知道你是去哪里搞的消息,一查一个准。”
景问凝坐到景让的按摩沙发椅上,继续说道:“小姨最近花钱给这个男人,送了三栋大楼。而且这个男人关联的企业有50家,其中咱们景耀集团投资了12家。”
说到这里,景问凝咬紧了牙:“甚至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操作的,最早的投资要追溯到一年半之前。我真是忍不了这种行为!”
现在景家的后代,父辈的已经进了董事会,管理层就是他们几个小辈。
景舜这个大哥基本不问世事,他们家的各项业务基本独立。
扛事的,就是景问凝和二哥景至璋。
谁干的,不言而喻。
“姐,你觉得他们想干嘛?”景让问。
“我管他想干嘛,偷着套现,拿去干啥都对景家没好处。”景问凝眼中的怒火如有实质,“要不是不太好闹到明面上,我高低现在就去把景至璋拖出来问个清楚。”
“别生气别生气,生气给对手留余地。”景让连忙给她顺气,“明天你去集团,默不作声整顿一番,放一点咱们家已经关注到这件事的暗示,看他们又会干什么。”
景让抄起手:“狗急了总会跳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