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酸话路鸢汶在梦里能说得头头是道,但临阵就不走光,让他过去一把拉住温檠野说站住!知道吗Riley,你其实是我的初恋,我也是你的,知道这个的那天我高兴疯了,可我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太得意忘形老天会把幸福收走——说这个比登天还难。
“Riley……”
“我没事。我只是很伤心。”温檠野朝后退了一步,甩了一下手,随后便扭过头去,“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吧。——明天见吧。”
“什么明天见啊?你怎么了?”路鸢汶一把抓住他,无奈道,“不会是哭了吧?”
“哭不哭有什么意思吗?”温檠野说,“反正都是失败者。”他越说就越想把手从路鸢汶手里挣出来,但路鸢汶抓紧他的一只手还是没问题的,温檠野就是再失态,也不可能一只脚蹬墙上来发力。
“放手!”温檠野皱起眉头,却轻轻地道。
“别难过啊……弄得我也怪难过的。”路鸢汶喃喃道。
温檠野气极反笑,他好像一个膨胀过度的气球,忽然被戳了个洞,一旦错过这个时机,就是要生气也不行,要难过也没那种感觉了。
“有时候我觉得我还勉强可以理解你,不过现在,我觉得我太自大了,我根本看不透……”温檠野刚起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说完,剩下半解就被堵回嘴里。
此时此刻,温檠野又一次深刻地领悟到一个多年前他就有所察觉的事实,那就是路鸢汶,真的是个四肢远远发达过脑子的疯子。
平时大家都嘻嘻哈哈的也就算了,路鸢汶发起疯来是没有理智的。一个有理智的人不会在半夜忽然强吻自己的前男友,更不会在对方已经明显露出挣扎的迹象后,下一秒就抬起自己的两只手,强行扳过温檠野的脸弄过来亲。
唯一尚能证明路鸢汶还在文明社会的象征是他亲是亲了,但不伸舌头。他亲嘴的唯一目的是让温檠野闭嘴,而如今温檠野全身一僵,嘴也真的闭上了。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和路鸢汶四目相对了几秒后,温檠野一把拽开了他,这次明显很用力,但路鸢汶顶多算是被扯走,两眼还是闷闷地盯着温檠野。
“你想干什么……”路鸢汶也喃喃道,不过还没说完,就被温檠野拉进房间,刚才他俩在走廊上大演特演了一番,如果再不回去,那社死得可就不是路鸢汶一个人了。
进来以后也是路鸢汶一个人靠在门上罚站,温檠野叉着腰走进内间,有种肚子里全是火气但竟然无从发泄的感觉。
“我对你仁至义尽了。”路鸢汶站了一会,亲上去的瞬间他也是脑子一热,不过路鸢汶的确不会对已经过去的事太过懊恼,这回罚站虽然看着在反思,其实他脑子空空,什么都没想。路鸢汶站着耍赖皮,等温檠野来处置他,自己懒得想一点补救措施。
温檠野来得也不慢,没过五分钟便原路折返,面无表情地抬手对着路鸢汶指道,“这一路上都是你在发疯……”
路鸢汶俨然已经化身成一座巨大的矛盾体,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但心里却一直往外翻酸水。温檠野指控他,他就配合着低下头,眼睛朝地上的行李箱上瞥。
脑袋时常一热的人有时常一热的活法,等路鸢汶的目光又和温檠野撞上,温檠野登时抱起两手,眉头上挑。
多新鲜,多暧昧。
温檠野就是再纯洁无暇也不可能搞不明白他俩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得不说,路鸢汶从各个方面上来说都令人叹为观止。他的思维是呈片段状活跃的,想到一出是一出,之前他逃避无疑是因为还有更复杂的东西压迫着他,但今晚不知道怎么了,路鸢汶灵魂释放了。
“你是不在意——李响了吗?”温檠野压胸问他道。
路鸢汶愤愤地闭上眼睛。
“我真是……”
“我在意他我就被他爸妈教训,我不在意他又显得我冷血无情,我还能怎么样!”路鸢汶说,“我也只能在两个挨骂的地方上挑上一个吧?不过现在看来是两头挨骂,又弄得一团糟。”
“你再怎么样,我也是受害者好吧?”温檠野皱眉道,“我没有招惹你吧?路鸢汶同学?”
路鸢汶真想仰天长啸一声,说你也招惹了,全世界都招惹我了,我真想一炮轰烂这该死的世界!可惜说不出口,始终有那么一丝理智隐隐勾勒着路鸢汶,让他只能作出局部没脸没皮的行径,不能真正变成一个可以随地大小便的疯子。
“我就一句话!”路鸢汶唰得一下睁开眼睛,朝温檠野闷声问道,“你今晚做不做?”说完,他就一把勒住温檠野的脖子,闭上眼睛用力地抿住嘴,又一次探了上去。
这一次温檠野仍是猝不及防,但僵持两三秒后,却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