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她带去县衙,让大人们把她关起来,不要再出来祸害人了!”
“还有那老婆子也一并带去得了,和这家人住一块儿真是晦气。”
围在旁边的人再次议论了起来,甚至还有人撸起袖子准备动手,看架势好像真的要把她们拖到县衙去。
曲嫣赶忙护到了祖母身前,大声喊道:“你们敢!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可她的反抗非但没用,反倒激起了众人的愤怒。现在的曲嫣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下贱胚子,他们自是不能允许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头上。其中一个身材略高的中年男人啐了一口,气势汹汹地扬声道:“依我看,倒也没必要送去官府了,直接揍你一顿就是。不给你们曲家一点颜色瞧瞧,你们还真弄不清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说罢他便扬起拳头,作势就要往曲嫣的身上砸。曲嫣暗道不好,生怕伤到身后的祖母,只能转过身抱住祖母,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年迈的老人。
可她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疼痛都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曲嫣缓缓地回过头,发现曲父正挡在她的身前,替她挨下了那一拳。
男人的拳头正好打在了他的胸口,曲父本来身子就不大好,受了这一击后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好似站不稳一样。那男人见曲父面色如此不好,以为是自己闯了祸,便结结巴巴地替自己辩解道:“我我我,我没打算打他的,你们可都看见了!是他自己冲上来的,不关我的事!”
“闹够了吗?”曲父喘着粗气,随后又加大了音量,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们,闹够了吗?”
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孙哥突然睁开了双眼。他摸着头,不停地哼哼着:“哎哟,我的头好疼啊,我会不会死啊?”
替孙哥探鼻息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声说道:“你们家曲嫣伤了孙哥,睁大你的眼睛瞧瞧孙哥流了多少血,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啊,曲嫣本就犯下大错,我们教育她却被她反咬一口,凭什么啊?!”刘婶也开始附和道。
曲父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终于,他定下了神,坚定地返回了屋内,没过多久又匆匆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只钱袋。
“今日是我们曲家怠慢了,我在这里给诸位一些碎银做赔偿,还请各位以后口下留情。”曲父垂下眼帘,平静地说,随后又从钱袋里拿出了一只小小的金簪递给了他,“你拿这个去买些药包扎吧,以后不要再给我们家找麻烦了。”
曲嫣定睛一瞧,连忙松开了护住祖母的手赶到曲父跟前。只见她径直跪在了曲父身前,抓着他的衣角摇着头哀求道:“爹爹,这个不能给,这是娘留给咱们唯一的遗物了!”
可曲父竟大手一挥,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倒在地,再次将手中的簪子递到了孙哥面前。
孙哥咽了口唾沫,定夺了一番还是没能受的住金簪的诱惑。他一把夺过金簪,清了清嗓子道:“那个,这玩意我就收下了,你们家人以后注意点,别污了别人的眼睛。”
见孙哥都收下金簪了,其余的人也蠢蠢欲动起来。他们没有拒绝曲父给的银钱,一一接过。
在曲父的打点下,那群人很快就散开了。后来,曲家三人也回了屋子。
曲家祖母受了惊吓,服用了些安神药后很快就歇下了,临睡前她还一直抓着曲嫣的手,低声安慰着她的嫣嫣儿。待祖母熟睡后,曲嫣便悄悄走出了房间,轻轻替祖母关上了房门。
“嫣嫣儿,你来。”曲父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朝她挥了挥手。
他的面色严肃,直勾勾地盯着曲嫣,曲嫣抹了抹眼睛,缩着脑袋走了过去。曲父招呼着曲嫣坐下,接下来却板着脸一言不发。
曲嫣心知父亲这是有话要说,便主动问道:“爹爹,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曲父叹了口气,严肃地说:“嫣嫣儿,你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一样,做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