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说你。”
曾若初知道秦暮予此时给出的答案很是苍白,但她才经历过一场盛大的自我纠结,也没有精力继续追问。
她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认命地说:“好啦,你知道答案了,要去告密吗?”
秦暮予有些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告密?我告什么密?”
“自然是把这件事告诉江游川啊。”
“我告诉他做什么?”
“?”
曾若初被他弄糊涂了,她一直以为秦暮予和江游川关系那么要好,一定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只是单纯的想自己知道而已,和川哥没关系。”秦暮予有些嫌弃地瞪了她一眼:“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什么秘密都守不住?”
“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曾若初慌忙解释道。
秦暮予故作不满地哼了一声,但他眼中的喜悦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曾若初被他这种极不协调的表情逗乐了,无奈地说:“我承认自己喜欢江游川,你那么开心做什么?”
“我川哥做了那么多年孤家寡人,如今终于有姑娘家喜欢他了,我自然是要开心开心的。”说到最后,秦暮予还欣喜地吹了个口哨。
曾若初也跟着笑了两声,但眸光很快又暗了下去,低声道:“可我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他的过去,他的家庭,他的……”忽然间,她灵机一动,紧紧盯着秦暮予的双眸,充满希冀地说,“要不你同我好好说道说道?”
谁知秦暮予拒绝地非常决绝:“那可不成,当年我为了和他打好关系可花了不少力气,干嘛便宜你啊?”
这话让曾若初再次颓然地瘫回了椅子上。
秦暮予喝完了最后一口茶,轻笑一声:“其实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我不想说。这是你和他之间的私事,你想了解他,需靠着自己发掘才对。”
一直以来,他虽然都在尽力撮合江游川和曾若初,但他们两个日后究竟要怎么发展,他不想掺和。
他今日之所以要逼问曾若初,是因为自己留在上京的时间不多了。他迫切的想知道曾若初究竟喜不喜欢江游川,愿不愿意成为那个把江游川从困境中拉出来的人。
他知道,江游川因为过去种种是绝对不会当主动袒露心声的角色的,所以他只能来寻曾若初,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如果江游川可以逃离困境,那他也能离开的安心些。
这是他作为朋友能帮江游川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秦暮予垂下双眸,收起了自己的招牌微笑,颇为严肃地说:“川哥经历过很多事,所以直抒胸臆对他来说有些困难。我可以理解你在探寻的过程会后悔,甚至想要逃跑,但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我恳求你以最温和的方式离开。”
曾若初不明白这些话的用意,怔怔地望着他。
在曾若初的注视中,秦暮予的严肃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过我觉得吧,你要是真的喜欢他的话,不如直接去问问他?”
刚恢复正常的曾若初又炸了。
她颤抖着张开双唇,支支吾吾地说:“你……不会是叫我……和他表达心意???”
“对啊。”
“万一他拒绝我了可怎么办???”
“那就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一别两宽呗。”
“……可我不想这样。”曾若初坦言道,“我害怕。”
秦暮予靠在椅背上,歪着头打量着她:“但是拖延是没有用的,你既喜欢他,那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曾若初自是知道这些,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将脸埋进双手中。
终于,在秦暮予一个人的不屑努力下,那壶花茶也见了底。
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拍拍曾若初眼前的桌面道:“我只是做出自己的建议,决定权在你。”说罢,他便起身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老老实实喝药去了,再不回去老石又得将我一顿好骂。”
曾若初没有回答他,依旧用双手遮着自己的脸颊,待她回过神时,秦暮予已经离开了。
她盯着空空的茶盏,若有所思。
说实话,她也不喜欢如此这般纠结的自己,这种纠结很耗费心力,也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如果说自己真的去告白了,那只会有两个结果。
成功,皆大欢喜。
失败……
失败或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倘若江游川真的拒绝了自己,那她日后也就不会再这样别扭的与他相处了。
她想要一个结果,一个对方亲口说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