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川无力地摔回床上,紧紧地握着那只剑穗,不愿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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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若初回到住宅,给自己泡了壶热茶。
和预想中有些不同,在遭到江游川拒绝后,她既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萎靡不振,有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今日她原本起得很早,可在经历过这些那些乱糟糟的事情之后已经到了下午。曾若初没有用午膳,方才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现在听到肚子叫才反应过来。
她懒得去给自己做饭,便随意吃了些点心果腹。
这些点心是昨日云绮连同药草一道送来的,都是些曾若初平日最爱吃的东西,可今时今日她却觉得味如嚼蜡,食不知味。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之意顿上心头。
江游川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要在她受到惊吓的时候抱着她?为什么要那么关心她?为什么要在她送出剑穗后露出那样的表情?!
“渣男。”曾若初越想越难过,暗骂了一句。
杯子里的茶水已经放凉了,温度恰好入口。曾若初举起茶盏一饮而尽,姿态就跟饮酒一样豪迈。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表白!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曾若初心里头实在是有些堵得慌,想要找些其他心灵寄托。
她下意识想找云绮出去散心,却突然想起云绮正在忙着帮家里种药草,根本抽不出空。
至于秦暮予和何为意,且不说他们二人根本没空,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她看见男人就烦!
既然这样,倒不如去百花楼找找乐子。
曾若初猛地一拍桌子,本想直接离开,却突然想起自己憔悴的面色,一下就没了力气。
罢了,昨夜根本没睡多久,倒不如补补觉,睡着了就没有烦恼了。
就在这时,她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剑穗……
曾若初倒吸一口冷气,可很快就松懈了下来。
一个剑穗而已,送都送出去了,又没有什么。
不过是表白失败了而已,她还是她,没什么好难过的。
曾若初换上睡袍,面无表情地趴到了床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把自己死死裹住。
没过多久,被子里头就传来了阵阵啜泣声。
***
仅仅两天后,江游川就再次回到了大理寺。石泰本想让他再多休息几日,可江游川向来不听他的话,还是一意孤行地坚持回来处理公务。
石泰气急,大骂江游川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却也阻止不了任何。无奈之下,石泰只能叫阿涟看住江游川,要求他一定要监督江游川按时休息,万万不能再次生病,否则唯他试问。
阿涟虽然应下了石泰的命令,但他很清楚自己是拦不住江游川的,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江游川的身体不要出问题。
江游川拿着这两日呈上来的卷宗,脸色很难看,说话时不怒自威:“木英捷头颅的来源为什么查得那么慢?”
阿涟和张集低着头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出。
“叫负责这件事的人快些,都那么久了,为什么一丁点其他线索都没有?!”
“是。”阿涟和张集异口同声地答道。
江游川拿起了另外一份卷宗,神色严肃地说:“都下去忙吧,有发现第一时间叫我。”
“是。”
两人都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触上江游川的霉头,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阿涟长长地叹了口气,委屈巴巴地说:“我们是做了什么孽,要碰上这种难案。”
可张集却若有所思地分析着:“我怎么觉得江大人今日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
看着他神神叨叨的样子,阿涟无奈道:“哪里不对劲了?是你的错觉吧。”
“我是说真的!他的脾气大了很多!”
“没有吧,我记得江大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让着谁。
就在这时,他们各自的肩膀上突然不约而同地搭上了一只手。
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吓得二人不寒而栗。
“不是错觉,他就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