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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千面鬼(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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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铃在房中翻读一本破旧泛黄的医书,这书是她的父亲——上一任圣医庄庄主的遗本。

当年他研究红莲醉的解药,才引来杀身之祸。

手本缺失的最后两页,也是最关键的地方——父亲已证实所研制的“化毒丹”可解红莲醉,唯独记录详细步骤的两页被人为撕毁。

慈铃反复翻阅前文病例,试图找出答案,但这几年一无所获。听闻阎罗司内存有当年调查圣医庄无头悬案的卷宗,她本以为能从中找到线索,结果......

后窗“吱呀”响起。她身子起了一半,一柄裹着灰布条的长枪突然放到桌上,那人顺势坐下,兀自开口道:“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慈铃皱紧眉头,欲言又止。

那人自顾自倒茶水,不慎溅了两滴在书页上。慈铃伸手抹去水渍,爱惜地抚了抚,脸色黑沉下来。

“阎罗司与行隐司沆瀣一气,谢堪不会真心帮你。”

即便背阴,慈铃还是看清了他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红莲图腾。

行医多年,望闻问切的基本功,慈铃从不敢怠慢。从这人坐下,她便闻到了熟悉的由肉质散发出的味道。

一味风茄儿就令人见鬼狂走,再加上天仙子和荔棘果,不就是北川盛行的顶级狂人配方。

看来鬼莲教当真要卷土重来。

可为什么眼前人没有发作呢?

当年红莲醉无药可解,实在没办法才选择一把火烧光,没想到成了历史遗留问题,终究要解决。

“难不成你是真心的?”慈铃开口道。

那人摘下黑帽,沧桑的容颜全然展现在她眼前。

慈铃脸色一变,陡然睁大双眼。如不是认得对方脸上那道疤,要说是个年过五十的大叔也不为过,谁能想到他今年也才二十五岁!

“宗久元,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宗久元盯着手中茶盏,“当年我下山遇上千面鬼,中了红莲醉昏死在官道上,恰巧碰上......一位贵人,她救了我一命。”

“贵人?是谁?”慈铃心想自己可能判断错了,或许多年过去,红莲醉的毒性早就减弱。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要找到那位贵人,就能解救全城百姓。

“我......不知道,我醒后是客栈小二告知一切。”

慈铃想把脉探一下宗久元的真实情况,但对方似乎十分警惕,没让她靠近半寸。

就在进退之间,她发现宗久元的呼吸与常人有异!

慈铃收起医书,盯着桌面很久,判断起宗久元说话的真实性。

“私自下山,有违规矩,楚焰将我从十二武神中除名,命雷震部全力缉捕,格杀勿论。”宗久元低头喝水,低声道,“就算如此,我也没有放弃寻找渊献,这桩案子多年未破,是我对不住你。”

慈铃听得皱紧眉头。

行隐司与阎罗司平起平坐,同样有圣祖亲赐的尚方宝剑。司内等级森严,统领为掌司令,其下为十二武神,他们分管天乾、地坤、雷震、风巽四部。四部各司其职,网罗天下,应化无穷。

楚焰在雷震部,从小小子弟做到主事,又跻身武神,最后当上掌司令,背后不知吃尽多少苦头。而雷震部,主除逆,专门铲除叛徒、异教,是诛邪灭祟的主力军。

她当年率行隐司众人在驱逐鬼莲教、斩杀赤缇一战中功不可没,却在大战结束后亲手革除了两名大将——渊献和宗久元。

这二人都曾参与调查圣医庄灭门悬案。

而行隐司对渊献的消失,宣称是“从无此人”。

“当年渊献找到了关键证物,但后来他连着证物一并消失了。”宗久元双眼冰冷,头发散乱,脸上的皮肤也因服用了致幻药物常年潮红发热而变得暗沉黑黢。

慈铃幽幽问道:“所以你偷偷跟着我潜入书楼,是为了调取两司来往信函,追查渊献的下落?”

“我以为两司联络紧密其中必有线索,无心害你暴露,不过现在我有更好的办法。”

慈铃有些犹疑:“说说看。”

“我找到了那位贵人,她把解药给了我,只要我们解救城中百姓,宫中定会开恩重查圣医庄悬案,再不济,也能命各级官府搜查渊献。”宗久元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

慈铃拿起闻了闻,心下暗惊,却不动声色道:“你说的贵人,是谁?”

“无需多问,照做便好。”宗久元道。

慈铃总算知道为什么宗久元明明中了红莲醉,又奇迹般苏醒。若说棠吟体内的禁锢之力能天然抵御红莲醉的毒性,那宗久元虽为常人却呼吸微弱,正是因为他所服用的狂人配方中,少了瓶中之物——由众多毒物喂养成的红萤虫卵!

父亲的遗本里记载过,这种虫子名叫红萤虫,又叫傀儡虫,是北川独有毒物。

身中红莲醉者,轻则昏迷,重则入幻,乃至癫狂,然不主动攻击他人。傀儡虫寄身于花蕊,啃食人脑为生,能操控他人狂暴伤人。用它做成的药丸,称之为傀儡丸。

中者昏死前怨念加身,便会成为下毒者发号施令的咒语,到死都是被下毒者操控的尸佣!

那位贵人利用宗久元昏死前寻找渊献的执念,将他唤醒,在不服用傀儡丸的前提下,他就只是一味听从命令不会发狂的尸佣。

慈铃惊恐地看向对方。

宗久元重新戴上黑帽起身:“有生之年,我会助你寻到渊献,找出真凶。”

一桩悬案时至今日还在牵扯进人命。

慈铃恨自己无能,也恨宗久元飞蛾扑火。

眼中的愤怒与不甘几乎要溢出来,她本能地想躬身蜷缩起来,但被那股无名火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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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三更,司空承独自来到楼阁下,正是棠吟住的地方。

楼阁四周守卫稀疏,仅有两名侍卫静立左右。白日里,此处尚有稍许人来往,帮棠吟收拾打点,而此刻,夜色中唯有一盏明灯映出两个忙碌的人影——慈铃与棠吟。

冬夜薄雾弥漫,司空承肩挎长弓,抱胸随意靠在廊柱旁。谢堪因有客人来访无暇他顾,准允他在阎罗司来去自由,这种感觉似乎回到了望淮门。

“真是的,人家都要走了也不来送送。”司空承低声嘟囔道。

稍后,棠吟便要启程前往千里之外的五帝城,与宗亲共度最后的时光。

司空承叹了口气,心中感慨天妒红颜。

约莫半刻后,薄雾中有人走来,他心里“咯噔”一下,反手捏住一支箭矢,厉声喝道:“谁?”

雾中人脚步一顿。

司空承将箭尖对准那人,确保可在瞬息取其性命。

那人察觉到杀气,一动不动。

司空承失去耐心,再次开口道:“再不报上名来,休怪小爷送你去见阎王!”

那人终于抬手,清爽的真气将雾劈散。司空承连发数箭,那人巧妙避过了所有箭矢。

“方才已经见过阎王了。”那人声音柔和,司空承听得耳熟。

待他走近,司空承才看清其面容,登时翻了个白眼,骂道:“司空槊,你有病吧!”

司空槊背手走到廊下,与他相对而立:“三弟长大了,知道保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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