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孔深处有五枚不同形状的骨翅残留,其中三枚残留来自不同时期再生的翅翼,年限相近。】
【医生认为你被迫接受过虫为的翅翼摘除手术,以现今的医疗科技水平,要想没有过多的骨翅残留和干净无瑕的创面,只有高等星才能提供这样长达二十年的成熟条件。】
【结合我们的猜测和检查结果,你的翅翼有摘除的痕迹,且次数超过十次,每一次的翅翼再生,都会让你体内的α浓度加倍增高,借此会强化翅翼属性,因此你的翅翼每一次都不一样。】
【幼年时期五岁时浓度开始变化,无法查出具体的摘除时间,最后一次浓度变化是四个月前。】
【阁下记得是谁做的吗?】
【这是对虫族尊严的抹杀,军部会让那些虫付出代价。】
【我们会无条件地查明真相。】
……
夜晚,迟湛窝在床中背靠着墙,低头浏览军雌发来的文字,神情晦涩不明,翻来覆去地看,加上没有开灯,在暗淡的室内坐到半夜,只靠光幕的浅浅光照亮,直到身体太过困顿,才倒在枕头睡了过去。
清晨被难以言喻的燥热刺激醒,赤脚咔吧开门进卫生间解决,冷水浇灭余热,套上训练服的短袖,穿上宽松的军裤,擦掉脚上的水迹,穿好鞋袜,洗净手,喝足营养液,出门。
关门转身看见正窝在沙发另一头等其他虫出来的纳里斯,清澈的眼眸转过来,指着耳朵,说,“今天能听见吗?”
“还不能。”迟湛看他口型,摇头,就近坐在沙发这头。
纳里斯了然,用虫脑给他发了消息。
【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迟湛默了几秒,还是打下一个字。
【燥。】
这……纳里斯理了理头发,保险地回了句。
【可能是精力过剩,所以容易睡不好。】
迟湛默默对上他发虚的眼神,理解莱奥科普的那句话,蓦然窝在沙发里,深呼一口气,这口气饱含疲惫和燥热,还有身不由己的无奈。
长句话删删减减,想起雄虫对雌虫的抵抗,纳里斯还是没建议他找个雌虫纾解。
“怎么了?嘶——我背好痛,你背不痛吗?”
凯尔巴拉有些乱的头发,忍痛又不爽地,走路慢吞吞,扶着腰一屁股窝在单虫沙发里,小心翼翼地打着哈切,滑拉着横躺,舒服多了。
“我还好,他还有两个半月。”纳里斯给他看聊天记录。
凯尔秒懂,张口想说什么话,又想起其听不见,仰头同纳里斯对视几秒,若无其事地挠了挠脖子,“刚成年的单身雄虫精力过剩,心思最难猜了,我虽然有雌君,但也提不起建设性的意见,还是不说了。”
两分钟后,哨声响起,迟湛及凯尔站在一边,纳里斯按下电梯键位,莱奥和叶尔卡斯几乎是同时开门出现,一个腿酸背痛,一个悠闲而立。
两双眼睛定在迟湛身上,纳里斯自觉回答,“听力还没好。”
两只雄虫默然点头,站在电梯前,莱奥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叶尔卡斯,张口就问,“你阿兄有没有和你说今天怎么整我们?”
“没说,他从来不说,问也是扯来扯去。”
“看到他就烦。”莱奥长叹一气。
“我也是……”凯尔怎么站都不舒服,最后头抵墙面壁。
“他是有点烦。”
叶尔卡斯假咳一声,莫名嗅了嗅,熟悉的浴液气味此时格外湿润,不动声色瞄了眼面无表情的雄虫,手指捻了捻衣角,插进裤兜迈入电梯。
隔壁两列电梯同样送下来十多只雄虫,瞄到大门前停留的悬浮列车痛苦地嘟囔几句,瘫在座位上双眼无神地被送往室内训练场。
重力室大门轰然打开,体型修长身着军服的军雌笔直地站在控制终端前,看见他们便兴然扬起微笑,“来了啊。”
在雄虫眼里,那简直是恶魔在底语。
……
迟湛今天很烦躁。
成倍的风力和重力在撕扯,一次又一次飞无法控制的挫败涌入心头,到最后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在风场里撞墙。
起先泽罗格以为他有条理性地试探各个方位的风向,接着在他看到几次差点折断自己的翅翼后,就笑不出来了。
“再飞就折翼了。”维基少校按下了停止键,准备出去接虫。
“这有什么?他的翅翼能再生,他自己都不怕,我们着什么急?”泽罗格叫住他,注视其背对的身影,“维基,你不再看看吗?”
维基少校没回头,只是说,“他不能在那么多雄虫面前折翼。”
重力训练室内。
雄虫们围成一圈,中间的虫展开翅翼尝试缓慢动弹。
“这个位置不要动,你感觉往那边松一松。”
“哎!卡了卡了,不行不行。”
“往右撇一点。”
“不对,是往左,那块肌肉好像有点硬……小虫你的肩怎么这么宽?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锻炼?”
“……他好像还听不见。”
“哦咦~”黄头发雄虫没意识到,“我忘了。”
翅翼有些被风撇过头了,迟湛僵持着不敢收,雄虫们出谋划策,纳里斯低头忙着将他们的话转发到群里。
虫脑放置在地上,迟湛根据光幕里的文字,在雄虫们的反应中缓慢活动翅翼。
雄虫一比划,他动一点弧度就停止,试探性地根据他们的动作让翅翼以正常的方向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