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德大声斥责道:“她居然连太上皇都算计?该罚!”
孝元帝深吸一口气,觉得药不能停,还得吃。
周正德合适宜地递上一杯茶,又帮着他顺气:“您放宽心,再不济,就把她晾在一旁,总有一天,她自己回来。”
孝元帝气道:“总有一天?等丞儿回来找不见人,你们告诉她,我把他的皇后气走了?”
父子关系本来就紧张,回来不翻脸才怪呢!
等回到宸王府已经是晚上,崔白玉觉得有些伤神乏力,靠在金丝软枕上回想孝元帝的话。
这才回味过来雪莉在江左!
桃酥目光微烁,双手递上了一封密信,道:“娘娘,这是影卫在茨州打探的消息。”
崔白玉神色变了变,打开信件,瞧了一眼便扔在手边,“以后这些消息日后莫要呈上来了,后宫不得干政,这事若是让陛下知道回降罪本宫。”
桃酥不解道:“这事陛下一直知道啊!”
摄政,经商,崔白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陛下竟如此放任本宫?”
桃酥嘀咕道:“娘娘之前吵架,还给了陛下一巴掌呢。”
赵丞居然变得这么窝囊了?崔白玉笑出了声,慢悠悠道:“那你再与本宫说说,我们的事。”
桃酥道:“其实,陛下对娘娘挺好的,之前娘娘捅了陛下一刀,陛下也一直未追究,后来又利用陛下扳倒齐家,娘娘一直都未手软。”
崔白玉手一顿,搁下杯子,半晌未能回过神来。
如果赵丞能如此放任她,那她还什么得不到。
这般想着,忽然一团黑色的东西蹿到她的怀里。
崔白玉吓出了声,登时掀开了被子,将那团黑色的东西扔在地上,“快来人!”
桃酥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安抚,“娘娘,这是小黑,娘娘之前养的猫。”
小白磕到了桌角,躺在地上一直在惨叫。
“猫?”崔白玉面露惊慌之色,已是吓极了,“不知道本宫总讨厌这东西吗!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把它给本宫抓住,扔火烧了!”
怎么会这样?就算不记得,性情也不该如此暴躁恶毒,桃酥依稀想到了一个人,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求饶道:“娘娘,小白是您养大的!娘娘——”
崔白玉的脸色陡然变得阴寒,厉声道:“大胆贱婢,你敢忤逆本宫?”
桃酥将额头贴在地上,强忍住泪水,颤声道:“奴婢不敢。”
小厮进屋擒住小白,离开之后,屋内便在也没了动静。
崔白玉缓了一会儿,仍是不解气,又命人把屋里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
桃酥受了一番责骂,离开屋子后,立即追出去找方才的小厮,“小白呢?”
小白平日喜欢在王府乱跑,这里的人几乎都喂过它。
小厮默默叹了口气,无奈道:“桃酥姑娘,皇后娘娘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这次小的把猫放跑了,但把它的铃铛摘下了,下次不要让它再出现王府了。”
短短几日,府里的丫鬟小厮已经换了好多人。
桃酥紧紧攥着那颗金铃铛,咬破了下唇,耳朵里也跟着嗡嗡作响,回到房间后,坐在桌前,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崔白玉忽然变得好陌生。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桃酥姑娘,皇后娘娘让你伺候沐浴,快点过去吧。”
桃酥应了一声,压下心中的情绪,将铃铛收入袖中。
崔白玉大概意识到方才的失态,特意把桃酥叫回来的找补,“近日本宫心里一直在挂念着陛下,总是心神不宁,适才的事,是本宫吓坏了,你别放在心上。”
一只猫死了死了,她倒也不在意,只是桃酥,她留在身边还大有用处。
桃酥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将她的头发拢起来,打上发膏,“娘娘放心,陛下武艺不凡,一定能凯旋而归。”
崔白玉暗自舒了一口气,“一会儿去库房挑几件喜欢的物件,你在本宫身边侍奉十几年,也该比旁人多得些。只要日后好好伺候,本宫不会亏待你。”
桃酥立即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崔白玉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你退下吧,这里交给其他人就好。”
晚饭之后,天已经漆黑,然而山路崎岖,马车只能颠簸前行。
崔瑜觉得自己胃都要吐出来了,气急败坏地掀了马车的帘子,“总督大人,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蒋同源无奈一笑,“没骗你,我爹确实在白麓山庄住着,不过,他是自己走上去的,要不你也下来走?”
崔瑜:“........”
蒋同源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阵腹诽:“真的是,谁把她养得这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