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是老男人?”盛圻尊面上平静,却莫名让人听出一丝耿耿于怀。
陆衡正喝着水,差点呛到,连忙放下杯子,一本正经道:“谁说三十岁老?男人三十一枝花,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盛圻尊垂眸,指节曲起轻轻敲着桌面:“她说老。”
陆衡下意识接道,“嫂子还没25,那确实差了点……”话刚出口,他就感觉一道冷飕飕的视线扫了过来,浑身一个激灵,“不是!我的意思是,男人大几岁才好,成熟稳重会疼人!”
一旁的林晟绝望地闭了闭眼。
“疼人?”盛圻尊轻嗤一声。
陆衡这才想起自家这位爷当年是怎么对热情似火的小姑娘爱答不理的,也绝望了。
说真的,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圻哥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别说他了,就连贴身跟着的林晟都一问三不知。
可偏偏,这么个连喜怒都藏得极深的男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栽了。
栽就栽吧,他还骗过了所有人,把人家的满腔热情硬生生冻成了冰,现在倒好,人家不稀罕了,他哥反倒惦记上了。
“圻哥,”陆衡小心翼翼试探,“要不……您发发慈悲,放过嫂子?”
盛圻尊眼皮一掀,淡淡睨了他一眼。
林晟在心里默默叹气:陆爷,您还不如祈祷家主大发慈悲放过您。
陆衡后背一凉,赶紧谈起正事:“徐家的货轮上找到了残页。”
盛圻尊收回视线,语气恢复冷沉,“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
檀奉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徐家的货运码头,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远处货轮巨大的黑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耳麦里传来穆瑰冷静的声音:“少主,货舱已锁定,但检测到红外线警报系统。”
“知道了。”
她利落地翻过集装箱区,甲板上守卫稀松,巡逻间隔很长,一切都顺利得有些反常。
码头监控室内,盛圻尊盯着屏幕上那个灵巧的身影,唇角微勾。
林晟低声请示:“家主,徐家人过来了,要拦截吗?”
“不必,把东侧的巡逻调开。”
檀奉灵瞥了眼打着哈欠巡逻的保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想到爷爷在病床上那句残页,还是闪身钻进了货舱。
货舱内堆满了医疗器械的包装箱,她很快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特制的保险柜。她蹲下身,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丝,正要动手——
“啪”一声,满舱灯光大亮。
“檀小姐深夜造访,是想偷我的货?”
徐世珩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同时冰冷的枪口抵上了她的后脑。
檀奉灵动作一顿,余光扫到周围阴影里走出十几个持枪的壮汉。
“徐总好雅兴,大半夜亲自来看货?”她镇定自若地收起工具,缓缓起身。
徐世珩冷笑,语调里掺着畅快:“不如檀小姐雅兴,为了张破纸亲自来偷。”
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罗斯柴尔德先生对你家的医典很感兴趣,特别是…你脑子里记的那部分。”
檀奉灵打量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正欲动作,货舱门骤然“轰”地一声被炸开。
烟雾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步走来。
“盛圻尊?!”徐世珩脸色大变,“你怎么会——”
盛圻尊西装笔挺,仿佛不是来火拼而是赴宴。他身后,林晟带着全副武装的人马将徐家的人团团围住。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盛圻尊目光扫过被挟持的檀奉灵,唇角笑意渐深,“檀小姐,需要帮忙吗?”
檀奉灵翻了个白眼:“看戏看够了?”
话落,她一个肘击撞开徐世珩,同时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反手架在了他脖子上。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那张破纸在哪了吗?”
徐世珩还没开口,整艘船陡然剧烈震动起来。警报声刺耳地响起,有人惊恐地大喊:“底舱进水了!”
盛圻尊眉心一拧,一把拉过檀奉灵:“走!这是陷阱!”
他们刚冲到甲板,就看到远处海面上几艘快艇正飞速逼近,艇上的人全都戴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徽章。而更危急的是,货轮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下沉。
海面上枪声四起,三方人马瞬间陷入混战,子弹横飞,根本分不清是谁在打谁。
“跳!”盛圻尊搂住檀奉灵的腰,在船身倾斜的前一刻纵身跃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