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八一无所谓地说:“不是什么大事。”

甘小宁等其他士兵轮流在打，噼里啪啦的声音被厚厚的钢壁阻隔在外。

但很久之后，摇晃的行车停了下来，高城在外面吼:“徐八一，下来！”

徐八一猛一睁眼。伍六一替她开了后舱门。

徐八一这才心里直打鼓，她跑到高城面前，行礼:“连长，请指示。”

高城吼声震天:“指示什么，我指示你会听吗？你心里想法多着呢，你们说你们两个，心里在想什么？互相谦让吗？真上了战场要不要也谦让谦让，倒杯酒，我在旁边给你们俩唱助辞，你们弄个桃园两结义行不行？”

徐八一注意到紧绷着站在旁边的史今了。

他已然被高城训过话。

高城说:“史今，史班长。今天发挥的水平就是用整个弹匣的子弹完成全部脱靶的目标。徐八一，你今天发挥的水平就是在走神中实现攻击目标的逃离。你们两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徐八一很想说自己没有走神，确实是水平就到这里了。

至于班长，她不想去深究为什么班长今日发挥如此失常。

伍六一也很恼恨泄气。

徐八一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耳朵嗡嗡的，像是筑起了一道玻璃。

高城:“徐八一？徐八一？”

他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凑到徐八一耳边:“你为什么又走神！”

徐八一将精神力放到他身上，默默听他指示。

高城继续吼:“上坦克，继续练，今天剩下所有弹匣里的子弹。你去坦克上给我打完，不打完不准下来。”

徐八一:“是！”

她听从了连长的指令，毅然决然地上了步兵坦克，坦克行进中她看向史今、高城和伍六一。

只觉得史今的背影佝偻和单薄，激起了她心中压抑的郁闷和悲伤，以至于她后面真把移动靶机当了敌人。

让手中的子弹猛烈地摧毁了所有进入她视线范围的靶机。

日色昏昏，云阴山隐。

高城以一种非常犀利的眼神看着史今，他想要洞穿史今的所思所想。

史今被他盯得低了头，明眼人能看出来的躲避。

高城:“三班长。”

史今抬头，嘴边又扬起了若无其事的笑：“到！”

高城:“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