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一倒,那些想站宴朝白的人心中底气便是多了几分,可是暗处也不知道皇帝跟他只见究竟做了什么交易,又怕私自找宴朝白会被皇帝处理,便是只能暗地行动,让宴朝白明白他们的苦心。
西离的兵已经逼近北央,明春京吞了半个于家总算是满足了他此次开战的野心。本来朝中多人是不支持此事的,只是那些不支持的朝臣得知宴朝白的意愿之后便再也没有反对了。
明春京自然是知道如今朝臣的谋算,他本也借着此战拔除北石一族残留在北央的所有势力,等他借着宴朝白的卦言赢了
此战,回宫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他。
等他拿下了西离,南燕与东凉便是不成气候,还有何惧?
明春雪向来深知他父皇的谋算,只是他比他父皇更加清楚宴朝白的能力。
此事绝不会有第二次,宴朝白绝不会让之前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婚期将近,西离的兵马也到了北央境边,千钧一发之际,明春京不得不亲自领兵去了边境,毕竟在战场上,他只相信自己的势力。
太子明春雪监国,只要边境一胜,北央王城便会血流成河。
本来适留白的卦象一出,北驰世跟初北涯虽说摸不清楚他们几个的打算,但是没有人敢轻视随风观的卦言。还是北驰安送来的一封信坚定了两人此次出征的决心。
水可载舟也可覆舟,明春京借着这个由头强征了北央的百姓上战场,又逼着北央的富商上交家产,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一统四国的野心。
北央自他登基之后来年征战,早已不见盛世风华,宴朝白信中只希望北驰世能速战速决,战胜后放过北央的被逼从军的百姓。
“太子,陛下此次亲征,您不担忧吗?”
明春雪听着暗卫的担忧,却是轻蔑一笑,担忧?与其担忧父皇不如担忧自己能活多久吧。
“父皇老了,这天下不是他想要就能得到的。当年本来就是多了一份运气,这些年也耗光了。你没发现如今北央百姓看咱们得眼神吗?”
明春雪说着却发现自己竟然红了眼眶,当年的他,可是北央镇国将军府的少将军,北央百姓人人拜服。可是如今,他是弑君的罪人。
忠君报国这几个字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殿下”暗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低声藏了起来。
“殿下,他来了。”随着侍卫的通报,宴朝白缓缓的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明春雪,然后肆意的坐在了明春雪旁边。
“怎么,太子殿下还不动手吗?不然可就没有机会了。”
明春雪没理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当年父皇说明春家功高盖主,陛下留不得我们,要灭我们家满族。他说要带着我杀回去问个公道,可是你说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就剩你跟小笙两个人满身是血的躺在皇宫?”
“后来我想,既然做了,我便担着就是,可是你说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明春雪看向宴朝白的眼中如一潭死水,既然放了你走了,回来做什么。
“如果真不想我回来,放我走做什么,你明知我的性子。”
宴朝白说完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然后接着说道:“当年你难全忠君,今日未曾忠父,明春雪,你可没有你当年战场上的果断了。”
“小笙跟你父母的遗骸在玉华谷,父皇那里的是假的,你去看看他们吧。”说完便把宴朝白赶了出去,当年他持刀入王城之时,他所有的信念跟骄傲都已经被一节一节敲碎在了来的路上。
以至于现在他自己的父皇都已经忘记,他是北央获功最高的少年将军,不是困在朝堂阴狠算计的东宫之主。父皇既然找了你回来,可不能让我失望啊,阿凌。
“这才几天,林家的人都被你关牢里面去了?”宿扬靠坐窗边看着将黑的街道挂起灯笼,风中带着丝丝寒意。
“这太子到底对你存的什么心思?”适留白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
宴朝白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与纠结,最终还是隐藏了起来,“有时候一个人的固执意味着他的信念,被破坏可能意味着崩塌。”
小为挚友,大为敌手。
明春京前脚刚到边境,宴朝白后脚就掀翻了半个朝堂。当年叛国弑君的朝臣都被宴朝白一个一个清算了,原本以为明春雪在他翻不起浪花,结果没想到明春雪只是冷眼旁观一切,然后拦住了一切向明春京传信的人员。
北央王城的消息现在还不时候传出去。
至于明春京留下来的禁卫军都被北驰安带着林家军控制了,而当北驰安带着林家军出现在北央王城的时候,北央真正的内乱了。
“有必要每天来我这里喝茶吗?消息我能听得到。”明春雪一把抢过宴朝白手里的茶杯直接赶人,他倒是也不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是拦一栏,北驰进王城得耗些时间。”
“迟早而已,我如今也算是顺应天命。”
明春雪这些日子过得实在清闲,这是他这么多年睡得最安稳的时候了。
“这里结束后我送你回蓝州。”
明春雪闻言不语,他们之间已是死局,这个两人都清楚,只不过是挣扎而已。
“边关的消息传了太多次,北央的土地快要西离的战旗了。”
“去西离看看不好吗?”
宴朝白想了很多次,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他跟明春雪之间的关系。
“不好,一点都不好,阿凌。”
明春雪站起身,从房间扔出宴朝白以前的佩剑给他,然后拔出自己的佩剑,“你我总是要走到这一步的,当年的仇你要自己报。当年那场比试今天该有一个结果了。”
明春雪一说完,宿阳,北驰安跟适留白都走了进来,北央的王城就只差他这个太子这一关了。
在宴朝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明春雪的剑已经迎面刺来,宴朝白回手自防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武功竟不如之前。就在他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对面的招式越来越狠厉,招招朝着他的命门过去。
因此两人的交战越来越激烈,直到明春雪的经脉断裂倒下的时候才停止下来。
“当年替我挡下那一掌的是你,你的武功。”
明春雪看着露出伤心申请的宴朝白却笑了,“你说,你当你的王,我做我的将,这样不好吗?父亲他为什么非要弑君去攀那高位?我就该死在当年回王成的路上。”
“阿凌,真的对不起,北央我还给你了。”
明春雪一说完,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宴朝白的衣裳,就像那一年,怎么擦都擦干净。眼中朦胧的看到当年的那个少年在战场死死护住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