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将军,除非我死,不然没人能动你北央的江山。
可终究到头,都食言了。
一直没放过明春雪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宴朝白环视了一圈这陈旧的宫墙,重新刷漆的木门也掩不住腐烂不堪,轻轻一捏就碎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过一把龙椅死了一代又一代,一群又一群。
“明春京被兄长跟初北大哥斩杀于战场,其余的兵马已经招降了。”
北驰安看着吧宴朝白,把最新的捷报递了过去。
“嗯,谢了,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麻烦给我点时间缓缓。”
宴朝白说完,看着几人走出去之后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瘫了下来。
小时候觉得战无不胜的人就这样输了,看来是时间加重刻画了自己对他的恐惧。也或许是自己身边人多了,不可能的事情也是可以发生的。
他看着捷报里面详细的写清楚了这场战争的结束,却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两国开战,死伤无数,这场战争日夜不停地持续了半个多月。
双方本是僵持不下,只是最后明春雪特意送来的情报,动摇了军心也动摇了明春京的决心。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把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会这么记得当年的事情,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自己的父皇,这些年的悔恨和愧疚。
他看着北驰世,想起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这才是他原本想要的,可惜终究是没有做到。
也终究是太累了。
最终,宴朝白扔点手中的折子躺在明春雪尸体旁淡淡说道:“大仇得报,也只剩我了,下半辈子我们都离这位子远一些,再远一些就好了。”
说完他抱着明春雪的尸体回了殿内,嘱咐人好生安置之后就去找他们了。
北央皇城内已被北驰安带着的林家君完全掌控,原本属意宴朝白的人也明白了他已是西离的人了,一直在朝堂上怒骂他。宴朝满脸冷漠的看着众人,只是一道道取消了之前明春京压榨百姓的旨意,这也是之前跟北驰世说好的。
“我北石一族守的北央,是北央的百姓,不是你们的官位。若是明君,谁主皆可。”
宴朝白说完直接甩袖离开了,当年杀我,如今骂我,从未考虑过北央的百姓,只有您们高官厚禄的私心。
这北央于自己已未有丝毫眷念,只要百姓安泰就好,这是他此时唯一的念头了。
北驰世入北央皇城时,城中依然是一幅和平向荣之象,所有的事情都被宴朝白处理好了,该杀的杀了,无罪的忠良也被平反了,如今的他们只需要迎接以为明君即可。
当然其中有不少人还是希望宴朝白可以重掌北央的,他直言身体状况不好,怕是难享天年,这才让大家断了推他上位的心思。
“真的确定吗?以后可就没有北央了?”北驰世看着宴朝白,于他有钦佩,亦有愧疚。
“心结已了,并无挂念。周毅带回来了吗?”
宴朝白看着北驰世,他如今挂念的仅此一事。
“嗯,被初北折磨的就剩一口气见你了。小欢的事情我很抱歉。”
宴朝白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自己也不知道该回什么,没关系这三个字也怎么也说出不来。虽然不怪他,可是他放不下,怎么都不放不下。
“对了,南燕可能出事了,她在北驰那里留了信。”
“嗯,我会处理好的。有时间来记得回来看看。”
北驰世知道这些人估计要走了,只是希望还有再见的那一次,愿你们终会得偿所愿,再次意气风发,谈笑江湖。
“等我们找到她,就一起回西离,再开一间酒楼卖酒。”
宴朝白笑着看着北驰世,若有那一天,他们一定会一起回西离的,那时候的西离一定是最好看的。
北驰世看着转身的少年,对着角落躲着的初北涯说道:“不跟他们告个别吗?”
“比起告别,我更希望我们能再次相见。”
“随风观的卦不会出错的,你比我更清楚。”
“近亲情怯。”
初北涯的眼中难得泛红,西离国安,他们亦是首功,只是这群人全都不拒绝了,比起朝堂他们更喜欢自由的江湖,比起自由的江湖,他们更喜欢有君复欢的酒楼。
他们杀了周毅,报了当初玉山的仇后,就一起踏上了去找君复欢的路程了。
哪怕青丝白发,枯骨亦当共埋一处。
三年后,南燕君主被当朝太子联合前朝势力暗害,只因他发现南燕君主修改旨意要传位于长公主,然后借此事夺了燕山月的兵权,并且囚禁她。
并在前朝势力的推波助澜下,南山显继位后发兵西离,违反两国盟约,造成南燕与西离边境死伤无数,民不聊生。
燕山安脱离控制之后带着自己的江湖势力寻意门跟仅剩的兵马杀入皇城就出燕山月。两人合力杀出重围之后,燕山月夺回兵权与南山显展开了争夺。
最后燕山月在西离的助力下重掌了南燕,并且杀了南山显为先帝报仇,她与太子本身就不是亲姐弟,这些年因着先帝的养育之恩为太子征战四方守护南燕,如今他谋权篡位,也是他该有的下场。
只是女子登基的先例从未有过,所以南燕在两年内数次发生叛乱,南山安在平叛的过程中却听到了关于肆意楼的消息。
有人看到一个拿着刀的姑娘带着一群明媚的少年,一起摧毁了暗害百姓的江湖恶势力,惩治了许多恶人,救了不少百姓。
当南山安的信传回南燕皇城跟西离皇城的时候,那群少年正高兴的往西离赶去。
“抓紧赶路,我可是要回去吃师兄的生辰宴,这是护国大将军的宴席。”
“是,楼主你等等我们。”
众人策马一起狂奔追了上去,岁月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