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有点担心:“宋瑜可是你们宋家的少主,唯一的接班人,他们真的舍得就这样放弃让他好起来的机会?”
宋西樵解释道:“姜柚经常做这种实验,事实上都没什么用,没有人会相信你能让他好起来。”
原来是这样。
苗因放下心来,只是一想到明天早上就要走,两人下次再见面时,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她一时又有些惆怅起来。
如果宋西樵不是宋家人该多好啊。
但若他真不是,大概率他们也不会认识。
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宋西樵说:“为什么要叹气?”
她叹气了嘛?可能不由自主真的叹了吧,
苗因笑了笑:“没叹气,可能没睡够,打了个哈欠。”
是吗?哈欠声跟叹气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但宋西樵并没有要追问清楚的意思:“那你再睡会,不必担心再出什么事,我今晚就坐这里守着。”
苗因说:“你不困啊?还是回房睡去吧。”
宋西樵说:“我不困。”
可他方才明明都睡着了。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也正好可以做戏给他们看。”
他说她是他的未婚妻,那守在她房里一夜,想必别人更相信了。
苗因其实也没有非要赶他走的意思,刚才就是顺口一说罢了,他不走也好。
说不定他们能好好相处的时间,就只有这一晚了。
因为她是一定要找宋家报仇的。
这次她已经拿到了黑月遗术,出去后还准备联合外面那支月家人,按这个进展,大概率很快就要对宋家采取行动了。
下一次再见时,也许他们会是敌人,也许她已经死了。
不如今天晚上和他多说说话吧,反正她也正好有些事想问他。
“对了,我去过S大,怎么学校的人都说你已经意外身亡了?”
“的确是出了意外,但没有死,就作了个障眼法处理,没有再上学了。”
“那你真的被人捅刀了?以你的身手应该不至于吧?”
宋西樵说:“当时我在发病期。每年我的病都会发作一次,发作期就会很弱。之前在古镇的时候也是。”
是这样吗?那他当时还真是拼着性命去救她的了。
苗因心里某处又软了一软:“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会不会是和宋瑜差不多的那种?”
如果是的话,也许她可以试试用自己的血给他喝喝看,毕竟她可是月主,比普通月女的血应该要更有用。
宋西樵却摇头:“不是。我的病是自娘胎里带来的。”
苗因想起来了,他确实小时候身体便不好了,那时候甚至还看不见,是个小瞎子,只是不像现在这样老爱吐血。
那苗因就没办法了,既然没办法,也不要老问这种不开心的事了。
她又考虑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她已经恢复部分小时候记忆的事。
想了一会后还是决定不说。
他一直装作不曾和她有过那些过往的样子,应该自有他的考虑,那她又何必揭穿这一层呢。
而且,他们之间其实有很多话题是不能聊的,在这样难得相处的短暂时间里,还是聊点能聊的比较好。
“对了,你能跟我说说姜柚这个人吗?”
宋西樵点头:“她是月家的月主,也是宋瑜的秘书,我们平日里很少接触,了解并不多。”
苗因又问:“听说她还是宋瑜的恋人?”
宋西樵给予了肯定回答:“对。”
苗因心里有些难受。姜柚强行把她拉过去,莫非根本不是因为着急她的计划,而是因为她对宋瑜的感情?
报仇也好,亲手足也好,都抵不过宋瑜在她心里的位置?
但苗因还是不愿意这样想姜柚,或许恋人关系也只是装的罢了。
还是说点轻松的吧。
“哎,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欠着我导游费和好多顿请饭啊。”
“那我现在给你?”
“还是先攒着吧,等下次我再找你要。”
……
不知不觉中,子时已过。
宋西樵看了看表,说:“不早了,歇了吧。”
苗因点了点头,心里却又有些不甘。
这一睡再醒过来,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她突然生出来一股冲动,抬头来看着他:“宋西樵。”
他回看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