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穿。”
此时他们都坐在沙发上。当着沈誉爹妈的面,程澈感到一阵尴尬,沈誉却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
沈嵘只瞟了一眼就合上盖子:“谢谢程先生,那我就收下了。”
在厨房忙活的王婶端来装好的果盘,程澈起身,把最后那个黄金平安锁送出去。
王婶在沈家干了二十几年,几乎就是家里的一份子。程澈听沈誉说过,王婶的女儿马上要生宝宝,于是想着,平安锁可能会用得着。就算用不着,黄金总是值钱的,熔了再打什么也很方便。
“哎呀,”王婶讶异道,“程先生有心了,这么贵重,我还是不拿了。”
程澈没收回去:“听说您要添辈分了,我也没什么能送的,您就当留个好意头吧。”
王婶在围裙上擦擦手:“这……”
“人家小程送你的,就不要推来推去了。”沈母发话。
“那就多谢程先生了,”王婶小心地接过平安锁,看看程澈,又看看沈誉,“也谢谢小誉啊。”
沈誉摊手:“不用谢我,都是他买的,和我没关系。”
将平安锁收好,王婶折回厨房烹制晚餐,留一家五口在客厅里闲聊。
程澈不是那种擅长聊天的性格,哪怕混迹了五年娱乐圈,这点也没太大改变。
沈父沈母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几十载,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倒不觉得他这有什么不妥。
活泼也好,腼腆也罢,比起外在表现出来的,还是内里品行更重要。
这个类型的会面,双方都是头一遭,彼此也想不出要说些什么。
沈父动了动嘴,张口道:“小程啊,小誉说,你是从事这个,演艺行业的,虽然我没有太接触过啊,但是我也知道,现在这个演艺圈啊,不比从前,那是乱象横生,什么偷税漏税的,吸毒的,还有道德问题,就不说了,那可太多了,真是要好好整顿一番。”
“……”沈誉皱眉,“你跟他说干嘛,他又整顿不了。”
“我是说,”沈父清清嗓子,“小程啊,你可千万不能同流合污。那个叫什么,出淤泥而不染,这才是考验啊。”
程澈也不会接这种话,只好表态:“我知道的,伯父。”
沈母有些责怪地瞪着沈父,出声将场上氛围从中年男士的饭局扭转为相亲局:“小程啊,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和沈家相比,程澈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不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说不出口。他父母都是正经职业,只是收入一般,但是不要紧,他现在一个人养家也没问题。
沈母点点头:“你有兄弟姐妹吗?”
程澈:“没有。”
“你是独生子啊,”沈母忖度道,“那你父母……”
程澈在心里自动将后面的内容补全。
那你父母不会反对吗?
沈誉下意识握住程澈的手,心想这问的都是什么。
他刚打算说点别的给程澈解围,就听程澈道:“我爸爸妈妈一直很尊重我的决定,而且,我在京市有房也有存款,所以,应该没关系。”
闻言,沈母笑了笑:“那你比小誉强,他有时候还得向我们伸手要钱呢。”
“……妈。”沈誉无奈地叫了一声。
他也有公司有股份啊,怎么就被亲妈数落得一文不值的。
有了这个沉重的开始,后面的话题逐渐轻松起来。沈母主动加了程澈的微信,还把程澈拉进了家庭群。
程澈对此诚惶诚恐,沈誉说:“不用有压力,这个群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说话的。”
即便如此,终究还是意义不同。
吃过晚饭,沈父去书房发展他的新爱好——书法,沈嵘也上楼工作。
程澈帮王婶收捡脏碗筷,沈誉不得不和他一起。
几分钟后,沈母走到他们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小程,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问了几个朋友,她们说这种情况要包个红包,数额不大,你不要嫌弃。”
程澈对着红包发怔,一时间没有动作。
见他迟迟不接,沈誉夺过红包,塞进程澈怀里。
程澈看了他一眼,转头恭谨道:“谢谢伯母。”
“今晚还要走吗?”沈母问,“不如在这睡一晚明天吃了中饭再回。”
她面向沈誉:“你的房间王婶都打扫干净了。”
沈誉用手肘戳程澈:“你要回去么?”
沈母有意留客,程澈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那就打扰了。”
“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沈母姿态优雅,“缺什么和王婶说,或者让小誉和王婶说,不要不好意思。”
“行了,我们知道了,”沈誉道,“你话怎么变这么多了?”
沈母微微抬眼扫视他:“嫌我烦了?”
程澈勾了勾沈誉袖口。
沈誉:“不烦。”
沈母冷哼一声:“我回房了,你也别在这假勤快了,早点带小程上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