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听王摘阳问自己有没有事,姜舒良正要说自己有事,就看见王摘阳着急忙慌捡起地上的菜。
他在自言自语问菜有没有事。
那一刻,很久没生气的姜舒良血压陡高。
这菜,有人重要?
王摘阳捡起菜,检查菜没有撞坏后,才注意到已经独自从地上站起来的姜舒良。
他还没开口,姜舒良就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晚在银河大世界见过面后,王摘阳随便向一个路过的服务员打听张冬生,顺便问起脸上有两道疤的那个女服务员叫什么名字。
银河大世界有三个叫张冬生的人。
保安队队长叫张冬生,三楼区有个服务员叫张冬生,码头有个售票员也叫张冬生,但银河大世界脸上有两道疤的女服务员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姜舒良。
张冬生没找着,王摘阳打听到了姜舒良。
对于姜舒良的询问,王摘阳如实作答,“我那晚问了你们那里的人,你们那里的人说你叫姜舒良。”
天上云层很厚,昨晚刚下过雪的天气很冷,空气湿到睫毛根根都发润。
姜舒良瞪着王摘阳,王摘阳的注意力却放在她毛茸茸的耳罩上。
耳罩上的短绒毛密集柔软,看上去好暖和,姜舒良脸颊两侧被寒冷的天气冻成西瓜红,她戴着那温暖的耳罩,好似一只纯白色皮毛的猫,高冷中透着不自知的可爱。
知道上手摸她耳罩不太好,但想象摸上去的手感,总该是没差的。
见瞪起他来,他既不回避视线,也不低下头,姜舒良就断定眼前这个男人没脸没皮,遂决定不与他纠缠下去,即刻转身就走。
王摘阳提着菜跟上去,被她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别跟着我,我不认识你。”
她凶起来,也好像一只小奶猫。
“我叫王摘阳,王后的王,摘菜的摘,阳光的阳,我今年22岁。”王摘阳自我介绍道,想让姜舒良认识自己。
姜舒良对他姓什么叫什么,根本没有兴趣,转身又要走。
王摘阳再次跟上,“前面左拐五百米就是我开的小饭馆,这都到饭点了,你肚子饿了吧,去坐下来吃顿饭,我请你。”
姜舒良只觉得他像一只围绕在身旁的蚊子,没完没了,特烦人。
谁要吃他做的饭。
他们关系很熟吗?
今天也只是见的第二面而已。
姜舒良双手堵住耳朵,不听王摘阳说话,从大步向前走,变成了小跑,一路向码头跑去,要坐船回银河大世界了。
一口气跑到码头船只停靠处,姜舒良解着船只系在岸边立柱上的绳索时,往回看了眼。
还好那个叫王摘阳的蚊子没有追上来。
姜舒良从岸边纵身一跃,跳到了船上,拿起船桨赶紧划起船。
快到岛上还没靠岸,依稀能见到水雾中银河大世界的轮廓,距离越来越近,姜舒良就看清银河大世界外聚集了很多人,她疑惑这个时间点没到上班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宿舍里睡觉,她去岸上修个表的时间,一回来,怎么大家都起床出来了。
没人注意到从岸上划船回来的姜舒良。
她将船停好,上了岛就跑去人群聚集的地方一瞧。
这一瞧不得了,她看见秦五彩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嘴角也有血,身体还在不停抽搐,眼睛瞪得很大。
姜舒良吓得往后一退,从人群里退出去,不敢再看了,同时耳边传来了围观的人讨论声,说秦五彩是从银河大世界楼上跳下的。
几天前的晚上,银河大世界发生枪战混乱,起因就是秦五彩这个头牌,她先是和一个大人物好了两年,后与郭季明介绍的贵客好上了,脚踏两只船,引起那大人物的不满,继而引发了那大人物和郭季明的仇怨。
“那晚,死了人。”有人小声掩嘴说道。
掩了嘴压低声音,姜舒良也听见了。
“郭老板让人把尸体处理了。”
姜舒良背后发凉。
不送去医院抢救一下,就直接把尸体处理了?
如何处理的?姜舒良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来,都让一让。”人群里,几个保安抬着一张用竹竿做成的简易担架走来。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