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让看着有说有笑的他们。
裴创依然是那个棒槌。
景问凝依然是那个吊天吊地的大霸总。
……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谢谢姐。”他主动伸手,揽住了裴创,“也谢谢你了,兄弟。”
裴创猛拍他手臂:“卧槽别搞这套,恶心死了!”
他又说:“天气预报说下午大雪封山,还要跑车的话抓紧时间,午饭后就得围上了。”
景让摇了摇头,猛地呼出一口长气:“不跑了,下山吃顿好的!”
他不得不承认,景问凝是有点药到病除的作用的。
祁宴的头像依然安安静静躺在列表。
这几天逐渐被各个朋友的头像顶下去,像是三年前加上又极速的触底……
那就,当这两个月,是一场梦好了。
他们趁大雪落下前下了车,景问凝说忙,连饭都没时间和他们吃一口,下了山就和他们分道扬镳。
坐在静谧的劳斯莱斯星空顶下,景问凝马不停蹄接入了一个会议。
因为景让这一趟,她只能改为线上参加。
一个会议打完,车也进了市区。
她撑着头看城市里鳞次栉比的建筑,因为雪天都笼罩在云雾里。
这样的景象,她每个冬天都看——她的办公室位于太高层,每天都似踩在迷雾里工作。
如果她想,她可以捏住这座城市的经济命脉,但却始终没有什么归属感。
说来可笑,人太清醒的后果,居然是会时不时感到空虚。
暗红的长甲轻轻划过下巴,刚才裴创说的恋爱话题出现在脑子里。
她突然嘱咐司机:“前面饭店停一下。”
片刻后,她拎着两袋热气腾腾的打包饭菜,进了某个实验室大楼。
方位早已驾轻就熟。
她细长的手推开洁白的办公室门,桌上的人正伏案工作,动作乃至神态,都和她预想的如出一辙。
听到动静,那人抬头,透过镜片看她。
她勾起手指,摇了摇手里的袋子:“教授,借贵宝地,吃个饭。”
—
景让和裴创计划圣诞节出去。
在那边跨完年,收拾好心情,回国开始新的一年。
人都在机场候机了,星畔的高层却突然打来电话。
“喂,小景总,情况紧急。”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急切。
景让皱起眉:“怎么了?”
“我们之前和祁宴那边的商务对接了两场活动,一个是今晚的圣诞夜直播惊喜嘉宾,一个是跨年晚会的直播+两首歌节目。”
景让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他压根不知道祁宴之前接了星畔安排的活动……
他突然觉得自己天真,还说新生活呢……契约都还在,他们至少还得捆绑纠缠一年。
景让强迫自己收回思想:“说重点。”
“他们那边说……来不了了,说祁先生……不太方便。”
景让心猛地一沉:“为什么不方便?”
“身体不适。”高层小心翼翼试探,“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吗?”
景让动作也一顿。
合约婚姻这件事,只有最亲近的人知道。
星畔的人,他更是完全没告知。所以高层才会想着找他试探口风。
景让的第一反应,是祁宴不愿意和自己碰面。
可景让连有这个工作都不知道,更不会去现场了。
况且祁宴,也不是这种不敬业的人。
他虽然避世,但从不耍大牌,接了的工作都是敬业完成。能让他们团队这样说——那一定是他真的有难言之隐。
三年前圣诞夜的新闻突然在脑海中闪回。
[影帝祁宴发情现场曝光……]
景让一个激灵。
不会吧?
“我等下给你打过来!”
景让捏着手机,在祁宴、易文这两个联系人中间纠结片刻,还是选择拨通了易文的电话。
他开门见山:“祁宴,是不是到发情期了?”
易文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意外:“是……可是您怎么知…”
景让抢断他的话:“什么时候开始的?”
易文答道:“就……和您分开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