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睡眠不足就烦,一想到自己又欠了孙最一个人情就像往热油里倒水,砰地一声厨房爆炸。
应溪无语,为什么孙最总是不顾自己的意愿下决定?
她还在凌乱,电话那头却换了个声音,清脆稚嫩:
“姐姐,你在喊我吗?”
应溪瞳孔震了下,才反应过来在小辈面前说了脏话。
赶忙找补:“小草,最近过得开不开心?”
应曹是应溪的小妹妹,小名小草,今年六岁。
相较于应友来,应溪对这个妹妹的喜爱程度会更高一些,可能是年龄小没意识到姐姐是血包,做的事情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挚。
“姐姐已经很厉害了,谁让你连职高都考不进去,不许赖姐姐!”
她没有回答应溪风问题,反而是反驳起刚才应友来说的话,小小的年纪嘴皮子灵巧,没带脏字都让对方红了脸。
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应溪想告诉她没关系,下一秒就在电话里听到应曹的惨叫。
“骂你哥做什么,赶快去写作业!”曹月雯把电话夺过来,语气算不上好:
“问问那个男生能不能换一所学校,咱家实在拿不起二十万的学费。”
应溪明白了既要又要的意思。
她轻轻笑了下,嘴角扬起漂亮又嚣张的弧度:
“他连职高都考不上,去重高有什么用,还是和爸做同事吧。”
应溪的爸爸是工程承包商,通俗一点叫包工头,一场工程下来能赚个七八十万。
可比上学有前途。
“对了。”一大早被扰了清梦,应溪说话也算不上好听:“我没有求他,他也没有帮忙,至于谁告诉你应友来可以去百高的我并不清楚,但作为家人有句话我要说。”
“这年头诈骗一般都是量身定做。”
一番输出后挂断电话,应溪呼出一口气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距离起床还有半小时,果断钻进被窝。
应友来最后没有选择留在沉京,应溪说的对他是职高的水平,去了重点高中也是浪费钱。
再加上最近家里想买辆车子,资金流动困难。
不过他并不和应溪一样住在应秀梅的家里。
曹月雯本想辞去服装厂经理的工作去庆市陪读,无奈应曹年纪太小离不开妈妈,最后雇了个保姆照顾应友来。
这些事情不是应溪与她们打电话时被告知的,而是应曹有一天偷了应友来的手机,悄悄发给她的。
这小孩机灵的紧,属实没把应溪乐坏。
“您家水管换好了。”从卫生间出来,应溪理了理被打湿的衣衫,继续整理工具箱。
这片小区的水管工是古丽的舅舅,和她一样对应溪关照有加,今天家里有事出不了外勤,拜托她来帮忙。
“以后开关门时不要太大力,不知道哪一次门后的水管接口就会被碰松,造成浪费水源。”
她笑着和房东解释完,掏出二维码结款,谁知道对方同样拿出来二维码,仔细看是加好友。
心中拉起防线,透过房东肥胖的身躯看向卧室颜面哭泣的女孩。
“可以直接扫收款码的。”
“可我怕以后还会坏,想留个联系方式。”房东是个一米八的胖子,面相憨厚,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老实人的气息。
她站在客厅,时不时能听到卧室里传来的抽泣声,配合屋内砸碎的酒瓶,四处乱扔的衣服,脑海里生成了一副景象。
“好吧。”应溪假意配合,扫了好友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往外走。
房东十分贴心,把她送到了门口。
在他的那句“走好”消失后,看了眼合上的房门,应溪掏出手机:
“喂您好,我怀疑这里有一起家——啊!”
她还没说完,本紧闭的房门突然伸出一只手,拉着她的背包带直接带了进去。
房东不再是那副老实模样,抢过她的手机挂断,扔在了身后。
“这位小姐,咱们无冤无仇,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
地上东西凌乱,他一步步把应溪逼到墙边,嫌东西拌了脚砰地踢到一旁撞在桌角破碎。
应溪看见屋内哭泣的姑娘捂住了头。
从决定管的这一刻开始应溪就预想了所有的可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并不犯怵。
澄澈的眼睛里波澜不惊,好似一潭死水,长时间注视着他人,莫名有一种惊悚感。
“我就管了,你要把我怎样?”
她这副随你便的态度在吵架中是最气人的招式,房东在家作威作福的久了,偶尔吃瘪一次比挖了祖坟还愤怒。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应溪又开口,声音清冷又不失力度:
“强.奸?分尸?还是威逼利诱恐吓我不把事情说出去?”
无非就这三条路,而应溪哪个都不怕。
房东显然被她说住,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女生能说出这样大胆的话,一时间语塞。
但转瞬即逝,被暴怒替代。
“随便,要不按顺序来?”
眼神往他身后看了眼,应溪笑了下,说好呀。
然后在男人扑过来的前一秒,身后传来玻璃瓶破碎的声音。
那个本躲在房内哭泣的女生不知道何时站在房东身后,手里拿着沾染上血的碎酒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