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门突然敲响。
“来了~”
景让立马从床上蹦起,跑去开门。
结果一推门,看见门口的人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宋玉树拎着一个纸袋子,晃了晃。
“景先生,之前的杀青礼物,阿宴忘记了,我给他送来。”
景让下意识伸出手想接,但陡然想起了什么,收回了手:“他现在不在,你一会儿再来吧。”
宋玉树的“礼物”,不一定是杀青礼物。
祁宴也不一定会收,景让不能替他接这个礼物。
“我提前和阿宴说过了,他说让我在这等他一会儿。”宋玉树指指里面,“我可以进去了吗?”
景让有些抵触。
但他下意识觉得,祁宴不会说这种话。
即使他还没完全了解祁宴,但他从小生活在只有Alpha的家里。
没有Alpha会容忍谁侵犯他的领地。
但他还是想看看,这个宋玉树想干什么?
于是景让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同时侧身让过他:“进来吧。”
宋玉树目光闪烁一瞬:“景先生录视频做什么?”
景让戏谑道:“要是我老公推门,看见我和人独处一室,我也好有个解释呗。”
这番话也摆明了他根本不信宋玉树的借口。
宋玉树耸耸肩,说了句随你。
他进门放好礼物,也没坐下,反而背着手悠闲地在他们房里转起来。
“我真是挺好奇的,阿宴从来没提起过你,怎么就突然宣布结婚了…”
他一边说话,目光一边扫视过这个房间的四周。
景让也察觉到了问题,他送礼物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想干嘛?
突然,宋玉树的目光一顿。落点在了景让行李箱旁边的一个随行包上。
“找到了。”
景让定睛一看,心顿时砸了一下。
——随行包没有拉好,留了一道半掌宽的口子,刚好露出他放在包里的组咬丝带。
他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宋玉树眼疾手快地拿起了他的阻咬丝带。
“我就说…你们一定不是真结婚。”
宋玉树伸手一勾,将阻咬丝带挂在曲起的食指上,也举起了手机开始录视频。
他质问:“景先生,要怎么解释一个对外宣称已完成终身标记的Omega,还随身带着阻咬丝带这件事?”
景让神色冷下来:“送礼物是你的借口,你是故意进来找这个的。”
宋玉树哼笑了下:“刚才片场好心约你,你不来,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好自己来找咯。”
“那你有点好笑了。”景让将手机竖着插进纸巾盒里,面色不虞,“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还要来找真相?”
宋玉树没料到小少爷翻脸会这么快。
还特意扬了扬自己的手机:“你就不怕我给你曝光出去?欺骗大众,仗着自己的家庭背景,逼迫祁宴和你结婚。”
景让失笑:“首先,我不需要向你自证,你没权利侵犯个人隐私,我也没义务告知。”
“其次,如果我能做到仗着家里有权势,逼迫祁宴和我结婚,那你觉得,你曝光个视频,对我有影响?”
景让凑近他,勾起唇,然后抬起手,点了点他举着的手机摄像头。
“宋先生,你喜欢祁宴我不拦着,但你要是不讲证据,也不讲逻辑,就跑到我面前发疯的话,那就别怪我认真收拾你这个蠢货了。”
景家,一个全A家族,教出来的一个超S级Omega。
能是什么吃素的小白兔吗。
宋玉树显然有点害怕了。
他捏紧了手机:“总之我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祁宴我是不会放弃的!”
因为离得近,景让清晰看到了宋玉树轻颤的瞳孔。
他如此破釜沉舟,在害怕什么?
绝对不是喜欢祁宴这么简单!
景让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睫毛遮不住眼里的寒意。
“宋玉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玉树梗着脖子嘴硬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景先生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行,看来我是问不出的。”
景让甚至退让得很快,神色收敛,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不如咱们等着祁宴亲自来和你说。”
果然,搬出祁宴,宋玉树的脸色变了。
片刻后,他才梗着脖子嘴硬道:“既然礼物送到了,我先走了!”
景让闲适地从他手里拿走自己的丝带,错身走了几步,将丝带放回包里。
调侃的声音在宋玉树背后响起来:“哦,那就是故意挑着他不在才来的了?”
“你!”
“宋先生不等了?要留下来喝杯茶再走吗?”景让指着桌上的一壶热茶,像一只狡诈的狐狸眯起眼睛,“毕竟你是祁宴的朋友,朋友来了,我这个做家属的,不招待一下也不妥。”
——这壶热茶是祁宴离开前泡的。
已经微凉。
说明泡茶的人离开已久,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