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错啊。”古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也为此承认:
“可是孙老板也不错。
远处的队员招呼她们来帮忙,古丽边走边和她分析:
“巴图尔性格稳重,适合过日子。”
“孙老板财多权重,适合追求刺激。”
说到这儿她灵机一动,揽住应溪的肩膀说悄悄话:“要不两个都要吧?”
“都不要。”
从送货车搬下一提瓶装水,应溪往室内运送,一字一句反驳古丽的看法:
“巴图尔性格稳重寓意生活平淡喜欢长久稳定的感情,我给不了。”
“至于孙最……”她停了下,随后嗤笑:“早有主了。”
应溪从未过问过孙最目前的生活,她不感兴趣不代表古丽不会。
别的公子哥都是享受生活活在当下,等老爹退休继承家业,而孙最从大学起自己创立新能源公司,一举成为光伏产业的新兴势力。
“不过他并未止步于此,另创了一家风投公司,专门做对赌。”
趁现场不忙,古丽拉着应溪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同她分享。
“你说这么优秀的人对你还有意思,是不是得给人点表示?”
面包车后备箱大开,应溪坐在边缘,双腿悬在空中,感受到她的碰撞,无奈展颜:
“古丽姐,我们分手了。”
“可他有钱,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呀!”
说着顺道举出因为他的到来锁边工程开展更加顺利,志愿者工作减轻的例子。
钱固然对人重要,可应溪并不以此为准则。
今天沙漠风大,为了防止头发灌沙她带了头巾,围在小小的鹅蛋脸上。
浓密的睫毛卷翘着,底下两汪清泉跟随她的语气变冷:
“可他身上没有我要的东西。”
“话说古丽姐,你是被他收编了吗?”
以孙最那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给她身边的人点好处还真是能做得到。
这话古丽不愿意听,表示自己可是为人民服务的小领导,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金钱迷了双眼!
话锋一转,她拉过应溪的手,示意向不远处在考察沙漠发电可行性的孙最看去:
“我是真心觉得他能对你好。”
应溪想问她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认为已经分了手的情侣还能拿出真心。
吐槽的话到了嘴边又突然想到和她争论并没有任何意义,索性不语。
孙最做事一向光明正大,什么都不藏着掖着,连同追求应溪也是。
她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也不主动说话,就远远看着。
对此巴图尔用他“精湛”的普通话做出精准评价:
“哈巴狗。”
应溪的本职工作比较忙,又因为人手不够她会奔波在各个城镇帮忙检修水利设备,有的时候一天都歇不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在床上,静静感受呼吸,只是没安逸几分钟,接到了曹月雯电话。
电话里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慈爱温柔,嘘寒问暖了一阵后,表明来意:
“你还记得大一暑假来你姑家的男生吗?”
“孙最?”
“对对对,你们还有联系吗?”
都是聪明人,曹月雯和自己的姑娘打马虎眼实属丢人现眼,应溪摇了摇头,憋清关系。
“他是我哥的朋友。”
“可你们不是一个大学的?”
曹月雯虽在遥远的沉京,老湖镇的事情却拿捏得一清二楚,叹了口气,应溪不想与她周旋:
“没人说一个大学的便都认识。”
她知道自己顶嘴会怎样,可应溪忙了一周,只想度个安稳周末。
破天荒的,曹月雯没拿出长辈架子,甚至语气更温柔了些:
“应溪呀,我和你爸在外面不容易,你弟你妹哪个不需要上学?你就当是帮帮他们,联系联系那个男生。”
“友来要上高中了,可户口问题一直没解决,这边的学校进不去,他老师说只能回家那边。”
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应溪无形间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昧着良心和父母打马虎眼。
“你的意思……”拒绝的话刚到耳边,房门被敲响,应溪过去打开,连是谁都没看,又折返回窗前。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弄个沉京户口?”
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沉京作为国家政治中心,有着极大的历史渊源和战略地位,普通人入沉京户口的难度不亚于划船横跨太平洋。
走到窗户旁边,应溪看向外面的风平浪静,内心涌起愤怒波涛。
也不管对面是什么身份,直言不讳:
“比起让我托关系,不如你先离婚再给他找个本地爹来的快!”
应溪的脑子快要炸掉,胸膛快速起伏,握住电话的指甲也逐渐泛白。
曹月雯那边的声音弱了下去,也明白这件事很难做到,可她是长辈被晚辈骂了觉得没面子,直接端出架子:
“应溪你怎么说话的?我不也是为了你弟着想吗?庆市什么教育条件你不知道啊,见死不救就一定要让你弟考不上大学才对吧?”